视线在半空中对碰到一起。
谁也没移开。
江惊岁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找点话题,缓解下这个相顾无言的诡异氛围,连祈懒洋洋地一抬手,扣上瓶盖,漫不经心地挑了个话题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言,江惊岁放下水杯,手轻轻搭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一板一眼地回答起来:“上周。”
跟做述职报告似的。
连祈忍不住反省了下自己的语气,他说话也没有很严肃吧?
怎么突然这么正式了。
停了两秒钟,连祈才继续问:“以后要留在北安么?”
江惊岁想了想,说:“不一定。”
没了。
尬聊至此结束。
这么两句对话过后,气氛再度沉寂下来。
江惊岁其实不怕尴尬,在社会上磨练了这么两年,不说学到了多少有用的东西,至少心理素质是上去了。
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可怕的是,连祈的心理素质好像也很过关。
两个心理素质都很过硬的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一会儿,最终以江惊岁率先撇开头而告终。
耳朵里听到一声笑。
“……”
江惊岁掩饰般地轻咳一声,重新捧起水杯,低头战术性地喝了口水。
看着她略显刻意的动作,连祈无声地弯了弯唇,将手里捏着的矿泉水往茶几上一放,侧身捞过沙发上的遥控器。
像是要缓解气氛一样,按开了电视机充当背景音。
电视上放的是民生频道,记者小姐姐正在播报最新新闻。
“根据电话里提供的线索,我台记者来到了医院,采访当事人罗小姐得知,事情起因是她养的一只猫。当日罗小姐与男友发生争执,男友不慎被猫抓伤——”
耳朵里捕捉到关键字,江惊岁不由得扭过头看向电视屏幕。
“罗小姐说,男友的伤并不严重,她也替猫道过歉了,完全没想到他会因此怀恨在心,甚至有预谋地对一只猫实施了报复行为。”
“据悉,二十一日晚,男友将罗小姐约到家里吃晚饭,罗小姐在喝下男友准备的饮料之后便失去意识,醒来时爱宠已经不知所踪,罗小姐几番追问其下落,男友不厌其烦,甚至开始动手施暴。”
“……”
江惊岁低头看了眼自己捧着的水杯,又看了眼埋头呼呼大睡的大饼,而后视线久久地定格在连祈手背的抓痕上。
最后很是纠结地陷入了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