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舅甥二人,就好好的为你母亲盘算一番。”
锦好笑了起来,绽放出一朵甜甜的微笑:“大舅舅,有你真好!”
这话发自肺腑,若是没有姚家大舅,她的计划不知道搁浅成什么样子。
“傻孩子!”姚家大舅怜惜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是你舅舅!”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锦好眼眶发热,忍不住呜咽起来。
姚家大舅双目亦红了起来,室内一片沉默,半响之后,锦好才歇了呜咽,道:“大舅舅,请您先将义绝书送去莫家,再准备一份和离书,上面务必标上,日后我和母亲腹中的弟弟妹妹定然和母亲一起住,由母亲教养,反正有今儿个这事,有了孙道姑,也不怕莫家不答应,至于瞒着母亲签字的事情,就让我来安排。”
随后,又冷笑了一声:“大舅舅,金表哥应该在咱们这里吧,让他帮着问问那孙道姑。”狡黠一笑:“相信金表哥一定能让孙道姑说实话的。”
姚家大舅笑骂了一句:“你这个小魔星,翰林这孩子可谓是孙悟空碰到如来佛了。”
……
莫老夫人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夏荷开始说起佟湘玉别院里的那通闹剧。
一听说,佟湘玉居然说自家的那要通天的孙女是什么妖孽,也不等夏荷说完,整个人就暴跳如雷:“哪个说锦好是妖孽了,哪个说锦好是妖孽缠身了?”
又听夏荷说什么路上浇油,要害了姚氏和腹中孩子的性命,更恨不得将佟湘玉剥皮了事。
气得一口气砸了七八个茶盏,领着一群人狠狠地冲向佟湘玉的院子,都是这个狐狸精作怪,闹得家宅不宁。
莫老夫人此时还不知道下面的事情发展,只一心想着是佟湘玉吹枕边风,故而只想要狠狠地作践佟湘玉一番。
夏荷瞧着莫老夫人那要吃人的样子,下面的话倒也不敢说了,反正老夫人到了院子,二老爷自然会说,她何必触霉头呢?
等到了佟湘玉的院子,莫老夫人那涨的满满的怒气,倒是消了一份,因为莫二老爷此时正阴着一张脸,失魂落魄的坐在扶手椅上,而他的脚边正跪在楚楚可怜的佟湘玉。
莫老夫人心里有些舒坦,看来她这儿子还没昏了脑袋,哪知道眼神一动,又瞧见右边跪着的莫锦俊,那歇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怎么迁怒到她大孙子身上了。
莫老夫人气势汹汹的上前,恨不得一巴掌甩到莫二老爷的脸上,可是想到这一屋子的人,顾及到二老爷的脸面,活生生的压下心头的怒气,沉声问:“你这是做什么,这个狐狸精搅得家宅不宁,你惩戒了她就是了,怎么迁怒到锦俊的身上?”
莫二老爷先是一滞,随即恶狠狠的瞪了莫锦俊一眼:“这个该死的孽子,他……”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莫老夫人此时只当莫二老爷为了维护佟湘玉,而推了莫锦俊出来顶缸,这样,她看在莫锦俊是长孙的份上,定然只是骂一顿了事。
当下,瞧佟湘玉越发的不顺眼,想也不想,就狠狠地上去踢了一脚,顺便甩了几个大耳光:“你个狐狸精,自从你进门之后,我们莫家就家宅不宁,要说妖孽,你才是妖孽!”
心里恨极了莫二老爷糊涂,更恨佟湘玉狐媚,恨不得打死了了事。
佟湘玉挨了这一脚,那肚子就生生的疼,忍不住的哼哼呀呀,一个劲的向莫二老爷求救。
可是,往日里对她呵护有加的莫二老爷,此时还深陷在义绝的打击中,再加上姚氏说佟湘玉谋害她的事情,心里对佟湘玉已经起了疑心,自然不肯加以理会。
莫老夫人瞧着佟湘玉如此,还以为她又在装死,使什么狐媚手段,又踢了几脚。
正当莫老夫人踢得兴起的时候,顾嬷嬷沉着一张脸,伏在莫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惊的莫老夫人如雷劈一般:“什么?姚家大老爷亲自送义绝书来了!”
女子提出义绝,这事在天朝也不常见,若不是伤透了心,哪个女子会做的这么绝?
这对自己,对子女日后的婚嫁,最是影响不过,姚氏往日里将锦好当成眼珠子一般,怎么会不管不顾,连锦好的前程婚姻都不顾,而提出义绝。
不行,哪里能义绝,她这里还盼着锦好日后能给莫家打来通天的富贵,怎么能义绝?
古往今来,还没听过哪个妃子,有义绝的父母呢?
莫老夫人稳住心神,瞪向莫二老爷:“二老爷,你今儿个到底做了什么?”
莫二老爷此时魂不守舍,一心想着姚氏果真的要义绝了,刚刚他还想着,说不得是姚家大老爷私自做主,恐吓他的,心里还存在侥幸心里。
可是,此刻义绝书都已经送了过来,她真的是对自己死了心了。
她不要他了!
这么一想,莫二老爷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无法透气,有种窒息的感觉。
莫老夫人无心理会失魂落魄的莫二老爷,又转身问了夏荷:“你给我好好说!”
夏荷瞧了莫二老爷一眼,又扫了瘫在地上的佟湘玉和跪在地上的莫锦俊一眼,有些迟疑,却被莫老夫人呵斥:“我还没死,你还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夏荷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迟疑,只好一五一十,半句不加,半句不减的将今儿个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