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萝的藤蔓没什么韧劲,不过摸上去也结实,加之虞乔卿并不是真的想要谢听之的性命,这根藤蔓也就刚刚好。
壮汉接过藤蔓,面露难色,“小姐,这,这可是……”少爷啊。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虞乔卿犀利的眼光遮住了。壮汉无奈,只得走到谢听之的面前,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小少爷,冒犯了。”
说完,便褪去少年的衣衫,腰带散落,男子撩开少年背部的衣裳,露出白皙光洁的背,突起的骨头凹处精致的形状,丹音面色倏然红了,忍不住别过脸去。
虞乔卿挑眉,谢听之看上去弱不禁风,可这身段既不羸弱也不过分壮实,不显得女气。
她清了清嗓子,视线凝滞在他的背后片刻,之后便别开目光。虞乔卿被养在深闺,除了动用家法时的那些下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脊背。
谢听之跪在那里垂眸,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缓慢道:“既然是犯了错,听之理当受罚。”
虞乔卿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满意,点了点头,又见冷风从门缝中吹进来,走到炭炉前,吩咐丹音将里面的煤炭给熄了。
这样冷的天,她倒是好奇,这个少年还能故作清高到什么时候。
寒意刺骨,顺着谢听之的每一寸舒展的毛孔钻入,体内的血液似乎凝固了般,少年的唇色发白,手死死攥住膝前的衣裳,一袭薄衫不能够抵御严寒,而他同时又要承受着被藤蔓凌虐的痛苦。
丹音凑到虞乔卿的耳边,轻声道:“小姐还是别看这些腌臜东西了,没得脏了眼睛。”
少女的双眼迸射出兴奋的光彩,谢听之方才的背部此刻早已鲜血淋漓,皮开肉绽,随着藤蔓挥舞的破空声,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泄出一丝痛苦。
即便这样,他的眸中依旧流露出坚毅和笃定,希冀的光芒明明灭灭,刺痛虞乔卿的眼睛。
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为什么谢听之还能如此神气?
虞乔卿的丹蔻死死嵌在掌心中,留下月牙状的印记,她抬手,壮汉一见,连忙松了口气,揩去额头豆大的汗珠。
这位大小姐,下手可真是狠。
谢听之的背部完全看不出全貌,皮肉绽开外翻,纵横交错的伤疤狰狞可怖,粘稠的鲜血浸入浅色的衣衫上,落下点点红梅。
而此刻的他双目涣散,发丝凌乱,唇齿微涨着,更是平添几分病态的美。
虞乔卿让壮汉下去,丹音将方才的藤蔓递给她,上面沾染着血迹,和墨绿色交杂在一起,更是诡谲阴森。
凡是带了血光,便是晦气。
虞乔卿白嫩纤细的柔荑缓缓抚过藤蔓的每一寸,嘴角扬起一抹变态的笑。
谢听之活该这样,若不是他,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