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虞乔卿的面容划过一抹异色,心中那莫名的情绪滋长更甚。
为了她还受了伤?
虞乔卿略微有些不满,“明明受伤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又没有强求,怎么事到如今还怪起我来?”
嘴上这样说,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将谢听之打量一番,却没有瞥见伤痕。
谢听之如鸦羽般的睫毛震颤着,轻轻撩起垂下的袖口,不经意间露出还未完全愈合的右手手背。
“不过是些小伤罢了,确实是听之自己不注意,并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少年笑容和煦,带着浅淡的笑容,虞乔卿的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他手背上的伤口,一时哑然失声。
她记得上回,自己便是将谢听之的手背给弄伤的。
第38章心疼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虞乔卿嘴唇紧抿成一条细线,不自在道:“怎么伤到的?”
谢听之嘴角勾起,眼中破碎的光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像是星河倒流,闪着熠熠光采,“不过是被滚水烫伤了,没什么大碍的。”
“本来就是滚水,伤的还是之前的右手,怎么能没有大碍……”安平在后面嚷嚷着,声音细如蚊呐,却清楚地落在虞乔卿的耳中。
饶是虞乔卿这般没心没肺的性子,心中也涌现几分不自在,慢吞吞走到谢听之面前,“给我瞧瞧。”
谢听之没料到虞乔卿会这样说,手反而蜷缩地更紧了。
方才他确实是想让虞乔卿流露出对自己的关切,此刻心中不免慌乱起来。
虞乔卿见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不喜,语气也强硬几分,“给我看看。”
态度不容置喙。
谢听之捏着食盒的指尖泛白,良久才低低说一声,“很丑。”
那伤痕像是蜈蚣,纵横交错,看起来分外狰狞。像虞乔卿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姐,应当是没有受过什么皮肉之苦。
少年的声音如雪地中身子孱弱的流浪者迈着蹒跚的步伐,带着怯懦。
虽然是县令的独子,但来到旬国的京师后,深知自己身份低微,但总是能够在外人面前不卑不亢。
可虞乔卿在他的心目中是特殊的存在,少年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哪怕那伤痕是虞乔卿自己造成的。
虞乔卿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拽着少年的手。
温热的触感让谢听之身子僵硬,只觉得意识一片空白。
少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许是冬天冷的缘故,指节处泛着微粉,更衬得他皮肤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