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旬王夸赞的那坛酒里,被下了毒药,证据确凿。”谢听之见眼前的少女面色唰的一下白了,想要安慰她,可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去了。
少年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良久才轻轻抚上虞乔卿的背,轻声道:“长姐,怕是不妙了。”
谢听之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更不如说,左相府如今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他入宫的时候,那些人见到谢听之都避之如洪水猛兽。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王后在打压左相一派的人,更是在旬王死后,第一个拿虞文德来开刀,以此来警示。
“那,那怎么办……”虞乔卿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脊梁骨,在即将瘫软在地上的时候,谢听之将她捞起来。
忽地,她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道:“谢听之,爹爹是冤枉的!”
虞文德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上来,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每一步都精打细算,如履薄冰。
正因为身居高位,所以他事事在意,说什么话都要在脑子里过上好些遍。
见谢听之没有动静,虞乔卿的心也冷下来,和他拉开距离,声音带着几分冷意,“难道你也不相信爹爹吗?”
听闻这话,谢听之蹙眉,解释道:“听之自然是相信左相大人的,只是如今如何将人救出来,实在是有些棘手。”
虽然他确实知道朝堂上的动荡,但毕竟阅历不多,加之没有人脉,很难凭借一己之力挽救左相府于水火之中。
“若是在朝中有说得上话的人,兴许会容易些。”少年的声音裹挟在风中,捎入虞乔卿的耳朵里。
她的脑海中划过一个人的名字。
“我去找褚玄云,他一定有办法的。”虞乔卿似乎在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着就要跑出去,被谢听之拦下。
褚玄云。
这个名字如同一根刺扎在谢听之的心中,他的手略微紧了紧,面上看不出喜怒,“长姐,这会儿的褚道长,他不在旬国。”
这也是事实,听闻褚玄云在旬王身死后便动身离开旬国,倒是也没有人怀疑他畏罪潜逃,毕竟若是真的是他杀了旬王,大可以承认。
凡人和修真界之间的鸿沟不可逾越,想要造反可以说的上市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少年清凌凌的话语断了虞乔卿最后的念想,她只觉得太阳穴处似乎被人抵住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谢听之将虞乔卿搂在怀中,只有在昏睡过去的情况下,他才能好好看着少女的眉眼。
卷曲的睫毛垂下,眼角似乎有泪痕滑过,带着浅浅的粉,让人心生怜爱,温润细腻的皮肤触感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