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的什么?”徐母手里拿着筷子,在两个菜碗里翻来覆去地挑,眼神嫌弃,“拿去喂猪猪都不要。”
徐瑾低头扒饭,头也不抬。
徐母暴躁地把筷子一扔:“跟你说话呢,聋了啊听不见?”
徐瑾抬了抬眼皮:“你要我说什么?”
徐母的声音尖锐地刺进她的耳朵里:“长辈跟你讲话你不知道应一声吗?我得罪你了吗?一天天的跟个哑巴木头一样,别人家的孩子都那么开朗,你连笑都不对我笑一下,饭也不会做……”
徐瑾觉得无趣,“哦”了一声,三两下扒完饭,一声也不再应,端着空碗去了厨房。
徐母气不打一处来,饭也不吃了,阴阳怪气丢下一句:“真是上辈子来讨债的,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淹死算了。”
徐瑾听到了,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
她看着桌上只吃了几口的饭菜,垂下眼眸。
洗完碗,她进了房间,隐约听见开门声响起,应该是父亲回来了。
徐瑾房里没开灯,她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客厅里传来收拾东西细细碎碎的声音,片刻,外面的灯灭了,然后是主卧开门、关门声,徐母尖锐的抱怨声和徐父无奈的安慰声,隔着两道门板,准确地落入她耳中。
徐瑾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
她手里抓着那块石头,却觉得先前还发烫的石头此刻凉得刺骨。
今天是她的十七岁生日。
没人记得。
一如既往尖酸刻薄斤斤计较的母亲,和来去匆匆毫不关心她的父亲。
她好像从出生起就不被任何人期待。
徐瑾就如同以往每一个无人问津的夜晚一般,一边用指甲神经质地在墙边白漆上画着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画,一边第不知道多少次扪心自问。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如果有的话……能不能来告诉她,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
这一晚,徐瑾不知为何失了眠。
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却又迷迷糊糊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好像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说什么——“永世…不得翻身……魂飞魄散……”
更多的她就记不清了,只是一觉醒来浑身都像散了架般的疼。
再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六点半了。
徐母没做饭,连早餐的两块钱也没给她。
徐瑾看着以往放早餐钱的地方现在却空荡荡的,盯着紧闭的主卧室房门沉默片刻,最终什么都没做,背上书包出了门。
路边的早餐店里坐满了人,肉包子的香味和老板娘的吆喝声顺着街头飘到了她面前,人流已经开始喧闹,只有上班族和学生们都来去匆匆。
随着肚子咕噜噜的一声响,她和以往一样无比平常的一天,就在清晨的鸣笛声中缓缓拉开序幕。
出了小区又匆匆走了一段路,路过上学必然经过的天鹅湖边时,看见周边竟然围上了黄色的警戒线,四周也围满了人,有警察进进出出,不时传出几声低声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