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折了大皇子,又将脏水泼到了瑜昭仪的身上。
春三月里,梁济生了一身的白毛汗,知道皇上口中‘亲自’的意思,是要越过刑部动用暗卫审人了。
祁钰见宫人们安置好了贵妃,走到外间握住明丹姝的手,凛冽桀骜的眼波里似有千头万绪无从说起:“随朕回去。”
“好。”明丹姝弯了弯嘴角,眼中却无笑意。
“皇后娘娘…认证物证俱在,瑜昭仪…”顺昭容状似心直口快地开口与皇后道。
“皇上…”皇后端着六宫之主的体统正色道:“人赃并获,瑜昭仪既有嫌疑,该收归内狱审问,否则…不合规矩,难以服众。”
便是不能拉下明丹姝,也要让她往掌刑司去吃些苦头!
祁钰顿住脚步,目光冷森森地看着她良久,嗓音低似沉雷:“朕,便是规矩。”
二人一路默默无言,直到景福宫门口,明丹姝欲告辞却被她握住手臂不放。
听他问道:“丹姝,你为何…会有解药?”
他只问她,却垂眸不看她。
明丹姝并不怪他有此一问,落心草来自江湖,而她拿出了解药,他难免联想到瓦寨…若解药有用倒还好,却误打误撞成了大皇子的催命符。
答非所问,拂下他握着自己臂弯的手:“臣妾若说,大皇子非我所害,皇上可信?”
“回吧。”祁钰心乱如麻,黯然离去。
明丹姝目送他离开,心里蓦地密密麻麻疼起来…如今四面楚歌时,草木皆兵。
转身见祁理小小的身影盖在宫门的阴影下,有些垂头丧气,小心打量着她的神色。
明丹姝扯出一眸笑意,蹲身与他平视问道:“怎么了?”
“大皇子…是不是死了?”祁理探出头见他父皇走远了去,才吞吞吐吐问道。
“是,中毒。”明丹姝正色直言,并不打算瞒他。
他是皇子,以后无论是否会走到那个位子上,此生将会面对的生离死别注定要较寻常人更多、更狠。
他与大皇子虽不亲近,到底是一岁之差的亲兄弟,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不是你做的,对吗?”他好像既怕听到是她,又担心她为人所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