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的。”周琴见芸娘手忙脚乱地,自己腰间的荷包也被她勾着散开,掉了一地的香料…
“你这香囊的味道倒是不常见…”祝韵儿与芸娘相识日久,自然知道她不是马虎的人,眼前这一出定是有缘故的。
“奴婢自己配的玩意儿,登不上大雅之堂。”周琴手快,三下五除二便将散出的香料捞回去。
“奴婢失仪。”
“起来吧,”明丹姝漫不经心将她唤起来,显然并未将方才风波放在心上。
问周琴道:“贤妹妹身子如何?”
“以奴婢粗浅医术所见,贤主子脉象并无大碍,头晕想是舟车劳顿所致,服些固本补气的药便无妨了。”周琴急着退下,却又被明丹姝叫住。
听她道:“既劳动你一遭,便顺带着给本宫请了平安脉再走。”
“喏。”
明丹姝露出雪白的一截儿腕子,言笑晏晏欺身与祝韵儿说起闲话来:“妹妹莫听她自谦,依本宫说,周琴的医术倒比太医院的许多人强呢!”
“娘娘身边的人,自是好的。”祝韵儿适时接话。
“如何?”明丹姝见周琴收了帕子,问道:“可有不妥?”
“一切都好。”周琴面不改色回话道。
“一切都好…”明丹姝盯着她,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重复道。
“是,主子放心。”
“那我便安心了!”明丹姝面色如常,挥手催促道:“快去换身衣裳,莫要受了凉。”
方才一番,祝韵儿自然是瞧出了门道,待周琴阖门退下,急忙问芸娘道:“如何?”
“回主子、娘娘,周琴的香囊除了常用的凉草、雄麝之外,还有毛梗豨签,想是药量不轻,是以才有异香散出。”
“毛梗豨签?”
“是。”芸娘手里还握着段方才才周琴香囊里抽出来的药材。十分笃定:“此物少见于民间药用,是以带在身上也不一定为人所察觉。”
“何用?”
祝韵儿心里清楚,周琴这香囊,怕是与丹姝在百戏班服下的寒药,出自一人之手。
“毛梗豨签药性强烈,若娘娘的服过的寒药尚存有孕的机会…”芸娘余光留意着明丹姝破碎的神色,再三措辞,只想委婉些说出来…
“这香料日日散在娘娘的身边…即使侥幸有孕…也是难以留住的。”
“你…”祝韵儿看着她眼里浓重的失望,又是担心又不知如何宽慰:“没事的,总是会有子嗣的。”
说着话,一边眼风示意芸娘与她敲边鼓。
“娘娘放心,此非不可解之疾。”芸娘落笔成方一副,游刃有余道:“此方服用三月既可解腹痛之症,之后情形再斟酌调整解宫寒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