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鹤倦归说。
陆清匪咬着唇吃吃地笑了起来。手腕涂完了,他斜睨鹤倦归一眼,身子很自觉地翻过去,将脚搁在他的大腿上。鹤倦归伸手攥住,只觉他脚踝纤细,盈盈一束不堪把握。
待到两只脚踝也都涂满了药膏,鹤倦归又从怀中取出一只金色绞丝的脚链来,扣在了他左脚之上。
这脚链是被两根金色的相绞丝线缠绕而成,虽然是金属所做,但是却并不沉重,其中间镂空相互连接,宛如鳞片闪动,末端竟然是一条双头蛇,两只头咬合相抵,一颗金珠在两只蛇嘴之中滚来滚去,叮叮当当地响。
实在是鬼斧神工,精巧无比。
“怎么?怕我跑?还是将我如同你那貂儿一样养着做个玩物?”这药膏的确是好药,不过片刻间,陆清匪便觉得被药膏涂抹之处既麻且痒,好如被蚊虫叮咬一般,恨不得在什么地方蹭一蹭。
他在那白玉床上翻来覆去地滚,脚踝上的脚链上挂了铃铛,叮叮当当地响。忍不住笑起来,实在忍不住了,便用脚去踢鹤倦归的腿。
鹤倦归一把抓住将他扯过来按在身下。陆清匪挣扎几下,头发铺在床上,两颊升起淡淡晕红,额头上也有了薄汗。
他眼里的水几乎要晃出来,有几分害羞,又有几分生气地瞪着鹤倦归。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吃这些苦。这些事,你可都要好好记着。”
“好,我记着。”鹤倦归应了一声,隔着他眼中那层水雾,去吻他的眼睛。
好似在吻其中那好似毫不作伪的真心。
他不知是谁要记着,最后,又是谁要谁来还。
—
他们好似真的是一对彼此恩爱的夫妻,鹤倦归每日里有大半时间都在陪着他,小半时间要到上面去,回来的时候身上往往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陆清匪不知道在这房间上面到底是什么,也从来不问。
但是鹤倦归的黑化值却一天天地降低,一天降个一点两点的,眼看就要降到八十了。陆清匪研究了几天,得出了规律。
他神色严肃地对着系统抱怨。“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啥?”七二关上和七一的聊天摸鱼对话框,若无其事地问。
“原来我陪他一晚就只值百分之一的黑化值。”陆清匪叹了口气,“男人果然都是骗子。想当初,我尚青春年少,与他海誓山盟心心相印之时,他将我视作珍宝,无微不至。可如今他得了我的身子,便将我一颗真心抛在地上,视作草芥,真是无情无义。”
他脑补了一下,被自己编的这个故事感动到了,不由小声啜泣起来,长袖微垂,眼睫沾湿,梨花一枝春带雨,实在是悲悲惨惨,娇娇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