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来过这,”关素舒简单解释了句,正往山下看,看见山下的新学校,关素舒指着那道:“看见那个学校了吗?”
少年伸长脖子看了看,看见了一片校区和操场,忙点头,“看见了。”
关素舒带上了一点自矜的口吻:“那儿十多年前连校门都没有,变成现在这样都是靠社会捐助建成的。”
“哇——”学生骚动起来,凑热闹地争着趴在围栏旁往山下看。
没领悟她的言外之意,有少年心直口快:“姐姐,那是你以前的学校吗?”
“当然不是!”
关素舒中学就读于国内教学水平数一数二的首都师范附中,她父亲是知名企业家,如果不是当年跟着和父亲一块出门旅游,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有廊惠县这个小县城。
她想解释一句,又觉得自己和一群小孩说这些,炫耀似的,没得显摆。
“算了,不要聊天了,天就要黑了,快点下山。”她催促。
廊惠县和很多小县城一样,这儿经济不发达,生态环境却很好,一路走下来遇着了不少来旅游的人,怕学生走丢,她和赶鸡仔的老母鸡似地盯着,恨不得挂了传送阵把这帮人传送回酒店。
“姐姐,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呀?”话多的同学仍旧锲而不舍地找话题。
有人立马抢答:“姐姐是会艺的,和小何姐姐是同学!”
“那姐姐也还没毕业啊……”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就又聊起来了。
关素舒佩服死他们了,从山上一刻不停地走下来,她都快没力气呼吸了,他们竟然还能这么活力四射地聊八卦。
到了山脚,看到有形单影只的老人挑着担子卖手工酥糖,关素舒多看了几眼,登时和老人对视上了。
老人盯着她,大概是敏锐嗅到了人傻钱多的游客气息,摆出讨好的笑,脚步一拐就朝她走了过来。
关素舒也上道,她让学生原地休息,道:“这里十六个人,您帮我看着称吧。”
她数学不好,就不算了。
没见过这么人傻钱多的,老人眼都笑眯了,还给她打预防针,道:“这糖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没有任何添加剂的!”
“您算一下多少钱。”关素舒弯着腰扫码。
老人念念有词地算给她听,“三十五一斤,这里拢共是三斤半,收您一百二十二块五。”
“就这,一百二十二块五,太坑了吧?”有学生乍舌。
老人一听,脸色立马变了,“这平常在山下都卖四十一斤,我这是收摊了才喊三十五!”
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火气旺的时候,一看这人还冲着他们吼,梗着脖子嚷嚷回去:“糖浆随便和和的东西,还四十块一斤,你怎么不去抢,抢银行多快!”
“哎哟唷!欺负人啊!”
一看这人要拿出撒泼打滚的架势来了,学生有点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