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么沮丧,救世主不是战胜伏地魔了吗?”
“……可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我愣了片刻,没太理解里昂的意思,他是不想付出代价,还是无法理解我的举动呢。
也是,人之常情罢了,权力、地位、金钱……他已经拥有了一切,何必和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走悬崖上的钢索。
我松开了抓着里昂的手,我看着里昂说:“没关系的,你不愿意的话,我自己去做。”
我已经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柔了,让我显得不那么刻薄,但我实在很佯装出笑意。
里昂愣住了,半晌,他才如梦初醒般地说:“有时候我很怀疑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到位,才让你总是不愿意多给我一点信任。”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项圈代表忠诚,你给我的项圈,代表对我的绝对掌控权,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又怎么可能让你独自一人去涉险。”
“那你刚刚在犹豫什么?你不愿意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我问。
“没有。”里昂摇摇头,“我会尽我所能,必要的时候,roance也会成为你的助力。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出事。”
所以他其实在担心这件事吗?
我很难全身心地信任别人,现在甚至对里昂都产生了怀疑,但这种怀疑本质上只是我的揣测和臆想。
我的确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像我这样的人早该在十年前死去。
里昂看着我,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不会的。”我给出了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睡觉吧。”
我重新躺回床上,里昂也跟着上来了,我的背部被迫贴上了温暖的身体——里昂向我靠近了点,他伸手抱住我的腰,一只腿伸进了我的双腿之间,又把下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窝处。
此时的我们看起来像某种共生体。
里昂把嘴唇覆上我的耳垂,贴着我的耳朵说:“我好爱你,多给我一点信任吧。”
里昂很少会直言爱我,他是一个行动多于言语的人,这些年来,他在用行动向我表明:他会保护我,也是真的爱我。此刻,里昂就躺在我身边,我们交换着气息,感受着彼此有力的心跳。
在我陷入睡眠前,见耳边传来很轻很轻的声音,宛若呢喃,那个声音如同祈祷:“你不能出事,不能让我失去项圈的束缚,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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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医院里待了几天,里昂比最昂贵的护工还要无微不至,喂我喝水和吃饭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甚至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他都跟在我身后,他唯一做不到的,可能就是替我躺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