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因此责怪你——
看着这样的里昂,我心中浮起几分酸涩,如同吃了一整颗柠檬,沉默半晌,我轻轻握住里昂的手,我说:“没事就好。”
里昂幅度很小地点点头,他回握住我的手,我们就这样安静地相伴了一小会。
但复杂的情绪在我的心底翻腾,我尽可能平静地问:“这就是你说的‘有事要做’吗?是什么事,让你受这么严重的伤?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你别生气,我、会告诉你的。”里昂语速很慢,甚至会偶尔停顿,但我没有丝毫不耐烦,“离我近一些好不好,我慢慢和你说。”
我往前靠了一些:“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找出叛徒了。”
里昂的话如同一颗鱼雷,在我心底炸起惊涛骇浪,原来这就是他口中“危险的事”,那么里昂必行的目的究竟是和曼特裘王子合作,还是抓出叛徒?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两者都有。我一直苦于没有引出叛徒的诱饵,直到曼特裘王子再次邀请我来斯东圣。”
“利用这个机会,我策划了一场‘钓鱼活动’,这次行程本来是保密的,但我‘不经意’间泄露了行程,只不过是稍加修改的行程。”
“前天,我假装去和一位石油商谈生意,我的车被动了手脚,下车之后,我又遭遇了埋伏,不过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结果就是我们激烈地交火,我赢了,但我很难百分之百地预测对方的行动,所以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代价就是这个伤口。”
里昂简单地概括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的语气并不沉重,甚至有刻意的轻松——他不想让我太担心,但我很难不后怕。
这件事的偶然性太大,但凡出现一点意外,我都未必能够在这里和活着的、完整的里昂对话。
“……叛徒还活着吗?”
“活着,在我的人手里,我不需要一具尸体。”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你也认识。”里昂问我。
“是谁?”
“霍拉迪。”
“……怎么会是他?”
“我也很难相信……霍拉迪的具体动机我暂时不清楚,等回去之后再慢慢审问,总而言之,警报已经解除了。”
我陪着里昂休息了几小时,晚餐之后,我沉默不语地注视里昂苍白的脸,察觉到我的目光,里昂转过头和我对视,他露出一个讨好意味的笑,问我:“亲爱的,怎么了?”
“我有点生气。”
里昂的表情严肃起来:“谁惹你生气了?”
“是你。”
“我——”
“太冒险了,你也说了,你不能百分百地猜到对方的行动,你有想过失败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