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很怕杨帆再打电话过来跟他说什么,那现在他可能没法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傅予寒排在倒数第三个,等他的画改完,画室里已经走得不剩几个人。
热闹突然一扫而空,画室里骤然寂静。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把东西收拾好。
雨不知何时下大了。傅予寒走到门口才发现,他带来的雨伞被人拿错,不见了踪影。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傅予寒算是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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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杨帆电话的时候闻煜愣了一会儿,很快莞尔:“那恭喜你啊,心想事成。”
“你的台词怎么能跟小寒一模一样的。”杨帆跟他开玩笑,“建议你俩原地结婚。”
“那不行,我跟他掐了这么些年,突然结婚我怕吓死你。”
杨帆在电话那头乐不可支。
“诶等等,你已经告诉他了?”闻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啊,他刚打电话过来跟我说要晚点到,我就顺便说了。”杨帆问,“他上课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在哪儿啊?要不然你去接他一下?今天下雨,过来的路上堵成狗了,我不想等你们两遍啊!”
“知道。”闻煜扣上最后一颗纽扣,走到窗边看了眼。
窗外电闪雷鸣,雨比上午大得多了。
“那我过去看看吧,”他说,“刚好我打算出门了。”
“行。”寿星叫起来,“你快一点啊!我请客还要等你们俩这对迟到大王!”
“知道了。”闻煜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挂断电话后叹了口气。
好在他提前叫了车,不然下楼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在磅礴的暴雨中拦到的士。
那个师大的美术老师家,傅予寒没告诉过他在哪儿,但闻煜出于某种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心理,找老四要过。
老四不疑有他,直接就发了过来,闻煜一直存着。
地方不远,平时开车五分钟就到,今天花了十分钟。
傍晚6:32,闻煜让司机等一等自己,撑开伞快步走进了小区。
三分钟后,他撞见了一个刚刚从廊下走进了漫天暴雨里的人。
这个人自己淋雨,却还抱着他的包,低头躬身,企图护住背包不受暴雨侵袭。闻煜皱了下眉,快步跟上去,扯着对方的胳膊把他往最近的单元楼里拽。
“干什……闻煜?”
“是我。”闻煜收了伞,手插进口袋,上下打量着浑身湿透的人,“你这是准备干嘛?失恋了想不开?”
“……”傅予寒轻勾唇角,“你也知道了啊。”
“追到女神急匆匆地想要昭告天下,心情可以理解。”闻煜说着摸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我以为你早有预料呢——擦擦。”
“是有预料,我不是很意外。”傅予寒接过纸巾,没往身上招呼,先擦起了他怀里的背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