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了。”季舟说。
季舟突然意识到,比天下人非议反对更可怕的是他根本锁不住眼前的人,只要轻微一松手沈长楼便会离去。
他要用成亲束缚住沈长楼……这样……这样沈长楼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沈长楼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只是伸手掸去季舟衣领上的灰尘,帮他把衣上的褶皱弄平:“一切随你。”
季舟牙尖陷入沈长楼的后颈,像是要落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湿濡的汗液顺着脖颈一路淌落到沈长楼的后背,他呼吸猛然急促了,伸手去堵住季舟的唇。
“别在这里。”
“师父,你好紧张……出汗了。”季舟没有继续下去,伸手去擦拭他额前的汗液,然后低下头,把他按在树上用唇抵住他的下颚。
沈长楼的光裸的背部触及到粗糙的树干顿时一阵僵硬,像是肌肉存在的记忆又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无法呼吸。
他用力地推开季舟,几乎是跳起,语气冷硬:“别碰我。”
季舟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沈长楼见季舟这次模样,自知是反应过激了,面色稍和缓了些,起了身拢好衣物。
“还是早些前往杜家,得想个方子从崖底离开。”沈长楼目光刻意错开季舟,“你刚才怎么下来的?”
季舟说:“我一时心急杀光了人直接用轻功跳下来的……”
“……”沈长楼默然。
他面色寒冷苍白,像是生机都被去除,惟有深暗枯朽的影子陪着她,方才□□的潮红极快就被冷白色淹没,就像是沧海注定成为桑田,万物守恒着应有的定律。
转眼没多久,他又像是一具杳无生机的尸骨一般,连呼吸都是冷的。
季舟一旁小心翼翼地偷瞥沈长楼,像是在看掌间雪,水中月,一种虚幻而残缺的美梦。
“师父……听说你受了很多伤,这一路上肯定受了许多苦吧?”
沈长楼淡淡道:“方才你想要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季舟的话语滞留在唇间说不出声,他被堵得哑然无言,只能噤了声,欲言又止地看着沈长楼。
沈长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季舟,眼底晦暗得像是锁住了黄昏,让人看不明晰里面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味,是喜是怒,谁也不知道。
季舟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把绥远用水泼醒,他既然可以来到崖底自然知道出去的路。”
片刻后沈长楼移走了目光,淡淡吩咐道。
季舟转身要走,沈长楼却再度唤醒他。
“有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