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外的雨下得很大很大。
沈长楼倚着窗,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像是一切时间更替季节变换都与他没有半点干系。
季舟快跑着推门而入,愣怔在了原地,心思从沈长楼衣袍上的血渍转到了他眼下乌青,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声音有些干涩。
“师……师父……”
沈长楼却由不得他问出声来,更由不得他有半点思考的机会,转身向季舟走去。
“……师父?”
沈长楼握剑的手紧紧扯住季舟的腰带,抓着他将他推到身后的床榻上去。
季舟愣神间看见他白发下欲遮欲掩的颈部泛上大片潮红,让人想起腻在云端的红霞,艳极美极,像是在极力忍耐着畏惧和羞赧。
他跨坐到了季舟身上,脚底一阵发软,只能抓住季舟才能保证自己不跌下去。
他腿部一阵发颤,极力在坠落和上升间寻得一个平衡,只是俯下身去,亲吻季舟心口剑上留下的疤痕。
他说:“做吧。”
沈长楼微微颤抖,疼痛蔓延了全身,他觉得自己像是风中无依无靠的浮萍,总是自虐般地想要更加靠近眼前的人,好再也不分开一般。
季舟低喘,双眼微微泛红,湿漉漉地望着沈长楼,用手抵住他的心口,满腔爱恋从眼底流露出来,他却心疼沈长楼,只是低声说:“我们别做了,好不好?”
沈长楼没有答话,因为自己下陷逼出他眼角泪来,他微喘着轻轻哼出声,像是从刚开始的疼痛过后渐渐得了趣。
窗外雨水撞击在屋檐,分散飞溅在瓦砾上,沿着屋外汉白玉的石柱汇聚蜿蜒下一行湿濡的水痕。
几只麻雀遇雨受了惊吓,鲁莽的窜入亭落间荒芜的巷道里,刚开始只是试探是否可以避雨,到了后来便是一阵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飞至巷子深处依稀可以看见背后的亮光,麻雀展翅冲入光中。
而屋内季舟将沈长楼抱在怀中,用唇抵住着他的眼角眉梢,他吻得十分温柔。
他劝诱地说:“师父,我爱你。”
沈长楼睁开双眼,低喘着茫然望着他,却无暇顾忌他口中说么,声音微颤地喊出声来:“季……季舟?”
“你唤错了名字。”季舟将吻落在他的锁骨,轻声道,“寻常人赴鱼水之欢并不是这般叫的。”
他恶劣地非要让沈长楼在这种时候说出些话来,一面逗弄一面轻声哄道:“师父,你该唤我什么?”
沈长楼咬紧下唇不肯说出声来,却被季舟用指尖伸入口中不让他自虐,他听不得季舟床榻上喊自己师父,被磨得实在难受,只能极轻呢喃:“相……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