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舟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同,问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时运把西北传回来的事情简要地给他复述了一遍,又从袖中掏出一只传音鸟:“对了这是给你的,几天了,但是你精神不好,就没给你看。”
江离舟接过来,又问:“收几天了?”
时运想了想:“初二那天收到的,有四天了。”
江离舟皱眉:“我昏沉了这么久吗。”
时运说:“师兄专心把伤养好,估计真要有大事了。”
江离舟突然想起来许陵:“阿陵还没回来?”
时运脸上瞬时又是一片愁云:“我也正担心呢——不过他应该在路上了,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的像是安慰江离舟又像是安慰自己。
江离舟握了握手里的传音鸟,说:“今天的药还没喝吧,你去拿来。”
时运赶紧点头跑了出去,生怕他待会又昏睡过去。
江离舟敲了敲传音鸟,里面先是传来隐约的爆竹声,然后才是林清和说话的声音,显得很远,他说:“刚刚子时的钟还在响,我本来想去找你过新年,但是实在不能溜走,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新年可以一起过……”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琐事,声音慢慢的有点懊丧,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想你了。”
江离舟盯着这传音鸟看了许久,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想着还好捡了一条命回来。
时运端了药过来,江离舟皱着眉头咽下去,又问:“现在山上还有多少人?”
时运接了药碗,说:“二十不到,其余的都派出去了,山底下人心惶惶的,特别是西边那块,到处都点着红烟,现在人人都伸着脖子看,生怕这烟点到自己家门口。”
江离舟又问:“知道山君这阵子在哪吗?”
时运想了想:“前两天应该在南海,这几天就不知道了,南海也出乱子了,飞禽走兽个个都疯了似的,南海的渡口都已经歇了小半个月了,到处都是海鸟和水鱼的尸体,简直触目惊心,听说那腐臭味能熏出二里地。”
江离舟问:“南海的事情弄清楚了?”
时运撇了撇嘴:“好像暂时没什么动静了——剑宗实在不是东西,还是山君亲自闯了他们的大堂,这才纡尊降贵地下派了人手去降那些发狂的精怪。”
江离舟作势要起身,时运赶紧拦了他一下:“别乱动啊师兄,你这才缝上三天,那大夫说了至少十天才能拆呢,你别把线崩了又得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