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告诉阿娘一声,让她快点派人过去。”阮柔赶紧点头。
阿娘听人说起谬神医手段高明,有起死回生之能,这才四处打听,只因一时寻不来,才请了虞大夫。
祖母年纪大了,早年历过不少艰苦,留有痼疾难消,虽她自己总说天命已至,阿娘却不肯死心,巴心巴肺想叫她再享个十年二十年清福。
说起来,对祖母上心这方面,方苓比阮仕祯这个亲儿子还尽心尽力。
沈之砚便不再多言,却因着梦中院子里也曾出现过一个陌生女子,到底多留了两分关注,走到书房门口,对阮柔说:“你先进去,我想起来有个事要交待白松。”
白松过来时,偷偷观察了一下沈之砚的脸色,他家主子几乎全年无休,今日竟破天荒没去上值,联想到他昨夜从祠堂抱回夫人,许是已经和好。
“刚才出府的女医,你跟去了解一下,医术如何。”
沈之砚交待时,心里还在想着,她祖母年事已高,是该找个名医好生瞧瞧。
他一向对阮家的事不大过问,症结主要还是来自他那个岳父,但也知她们祖孙感情深厚,尤其在沈之砚看来,阮家唯有这位老太太,是个明事理、刚正不阿的正派人。
然而话说出口,一丝莫名的怪异浮起心间,通常女医仅诊治一些妇人病,真要论起痼疾难症却是不大在行。
阿柔这么重视祖母的身体,怎会随便请了个女医回家,还有,她的身子也不大好,沈之砚有心请刘太医来替她调理,却被她婉言拒绝。
是她身上有什么隐疾,不肯对他明言?
眉目带上些许疏冷,他叫住白松,略一沉吟,“叫林七去吧。”
白松脚下一顿,轻松的心情立时绷紧了。
林七和他不一样,在刑部挂了职,负责案件走访侦查,却是连岑尚书也差使不动的,仅听命于沈之砚一人。
这人从前是个死囚,是沈之砚替他翻案,洗刷冤屈,冒着得罪内监司的风险,将他从一个必死的局中救了出来。
林七原本是北镇抚司辖下的一名密探,自此将一身本事无私奉于沈之砚,刑部沈侍郎查案如有神通,其中便有这人的一份功劳。
由他出马,别说那女医医术如何,便是她家祖上三代婚丧嫁娶一应事宜,全会被林七盘个一清二白。
白松心里直犯嘀咕,大人这是查案太久疑心过重,把刑审那套都用在夫人身上。
但他面上依旧沉稳冷静,道了声“是”,转身退下。
白松,确实有先见之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