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没有亲眼见过余陆上的兔子,但陶粟此刻的娇软模样像极了他臆想中的白兔模样。
“不要,会脏的……”
陶粟属意用这些雪冰做夏日凉饮,吃进肚里的东西,自然得在它们最干净的时候收集好。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忽然迎来了一张男人的脸。
顾川喉口一动,低下头吻住了她。
在狭窄冰凉的小道里,唯有两人相互碰触的唇齿夹带着炽灼,扑面而来的热意使得陶粟面颊一红。
顾川没有多耽误时间,他的亲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离,随即将陶粟冰软的小手揣进自己温热的冬衣口袋里捂着,带着她继续往前集冰。
男人身强体壮火气大,冬袄里就一身贴肉穿的单衣,隔着单薄的口袋布料,陶粟的手就像是直接贴放在对方烫热的躯体上一样,暖和极了。
她握成拳的手伸展开来,整个人忍不住靠去顾川宽阔挺拔的背上,亲密无间地汲取着他身上无穷无尽的热量。
两人互相作伴,被收存进空间中的盆状冰坨数量急速增加,窄细的雪道也随之越开越多。
顾川不敢只身带着陶粟走远,生怕离开了安全范围会遭遇到雪塌被埋的危险。
好在一连收集了多日,空间里原本冰水层空缺的区域被飞快填满,甚至还多出来不少冰坨可做备用,成果喜人。
在最后一次取完雪后,顾川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兵铲开始捣毁小道。
陶粟一边慢慢往回走,一边等着他。
就在这时,错开后头及嘎作响的雪声,她仿佛听见了脚底冰面下砰砰直撞的闷响。
好似有什么活物在海下不断冲击着坚固的冰层,连带站在上头都能感受到这股微弱的震动。
同样察觉到冰下异况的顾川放下遮掩了大半的雪道,拎起工兵铲来到她的身边保护。
他的五感比起陶粟来说,还要更灵敏许多,凝神能听见厚重冰层下游鱼慌乱洄游的动静。
“别怕,是鱼。”顾川耐心地听了会儿,告诉陶粟答案。
一听到是海鱼,陶粟顿时想起了北方河边砸冰跳鱼的欢闹情景,她性子温软和善,没碰上也就算了,既然遇见,就不忍心见到渴求空气的鱼群在冰面下垂死挣扎。
“那要不给它们开个洞吧?”陶粟不免向顾川开口征求意见。
她很少提出什么像样的要求,顾川当即答应下来,他将工兵铲改为短镐,寻好小道上的一处冰面就往下开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