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么旧了呀。”一旁看着他动作的付浩然眼神极利,嘟囔道。
这些年纪寒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换过几个包,可每换一个包,都会重新把这个挂件别上,上头的一些大洲大洋好多都褪了颜色,那掉落的漆面仿佛在印证着他们一同度过的每一寸岁月。
“是啊,好旧了,浩然哥什么时候给我换一个,我一直都找不到同样的款式。”纪寒信口开河。
“欸!居然找不到的吗?”
买这个挂件的时候付浩然还没上小学,只揣着自己那辛苦攒来的20块钱,从一家小店里买回来的,从来没有留意过那是不是什么稀罕的款式。
“那我再去找找看,找到的话就给小纪你换一个新的!”
“哇——浩然哥对我真的太好了!”
纪寒走向水岸,拎着包,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或许是因为晚风太过令人惬意,一个不小心,他就漏出了些许心里话来:“我有时会想,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信。”
付浩然也跟着在旁边坐了下来,眨了眨眼:“小纪是不可以相信的人吗?”
纪寒学着付浩然的语调:“可以哦。”
“那我就一直相信你!”
付浩然说着晃了晃自己的腿,结果一晃就又看见自己腿上的破口,人跟着怔了一下,嘴角常挂着的弧度也往下低了一点。
他这点小动静完全逃不过纪寒的视线,纪寒伸手去点了一下:“说起来,浩然哥想不想听我说点未来的事?”
想呀!付浩然竖起耳朵,人立即有了精神。
他对于纪寒所处的那个未来,一直存有极大的好奇。
“要我说也可以,”纪寒眯着眼睛,神情有点像付浩然看名著必读里描写的葛朗台,全是算计,“不过作为交换。”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今天是因为什么而烦心呢?”
“唔……”
付浩然一时紧张,没有像往常一样即刻应话,手上不安生地捡起周边的小碎石,用打水漂来掩盖自己的不安。
从前的长风剑阁居于山巅,终年孤寒,难觅水源,远没有现代社会这般管道四通八达,只要拧开水龙头,净水就“唰唰”地往外窜,方便得让付浩然总觉得像是仙法。
正因此,每每轮到付浩然当值,他就会跟着同门一道,拿扁担下山挑水。
他们都是些少年心性的小混蛋,挑完水了也不会马上上山,而是会像现在这样,蹲在岸边比拼看谁打的水漂更远。
付浩然记得,当时是那个老是被他错认为师弟的小师妹掷得最远,而他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