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的学校过的不顺心,和同学也不对付。
父母只顾忙着自己的事,每天跑东跑西,把她扔在家里,哥哥在外地上大学,家里除了一个从小陪到大的保姆,没有人管她。
她才十七岁,整日孤孤单单,烦躁又易怒,经常发脾气,感到无所适从。
所以……才想要迫切逃离这一成不变如同死水般的生活。
似乎只有跑到新的地方,才能忘记那些不愉快。
想到这,弥虞烦躁地叹了口气,抬手扯了扯衣襟。
他妈的,天太热了,才四月而已,有必要这么热吗?
头顶的太阳毒辣辣,她用手遮着脸庞,快步走回民宿别墅里。
回去后,弥虞打开微博,收到了之前合作过的网站编辑的消息。
《匿名暴徒》得了Fake文学平台的现实短篇小说评选第一,消息一出,评论区顿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卧槽,这个狂弥真的好敢说啊……不过戳到那群网络暴民的肺管子了吧。”
“保护我方太太,感觉那群人肯定又要发疯了。”
“太太顶住,我们战斗力弱,骂不过那群人呜呜呜。”
弥虞眼睛眨也不眨,随后点开微博私信,就见无数问候祖宗的谩骂充斥着她的评论区。
因为写了偏现实的题材,揭露了网暴现象,得罪了一些人的粉丝,她如今正被狂轰滥炸:
“你在影射谁?关你屁事?贱人。”
“卖女权人设是吧,还是你会捞钱呐,恶心。”
“TM不蹭现实热度不会写东西是吧?这么牛逼干脆去当法官吧,正义小警察。”
底下还有很多评论,内容恶毒而不堪入目。
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她扯了扯衣襟,捏着鼠标划过一条条评论,表情淡漠。
所有人都在大吵大闹,被放大的恶劣情绪裹挟,做着一场场无谓的争论。
造谣,辱骂,互联网喷子以性别为攻击点,以蛮横的姿态血洗了一个个评论区,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笔记本的屏保上是卡尔·马克思《颠倒看世界》里的名言,黑白字体,正清晰分明地写着:
“这是个着了魔的,颠倒的,倒立着的世界。”
——可不就是。
她本可以轻轻松松写一些无关痛痒的文字,待在安全区里,不越出一步。
“文章写尽太平事,不肯俯首见苍生”
——而她不愿意做这样的人。
因为清醒,所以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