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都见,一天不只见一回,他也并没有思慕白木香!裴如玉忍不住抬头看白木香一眼,白木香夹个肉包给他,&ldo;今天得行远路,多吃些。&rdo;
&ldo;你也多吃。&rdo;裴如玉宁心静神,视线在白木香的绯色唇角轻轻掠过,垂下眼眸,给白木香递个葱油小花卷,夹两片青酱肉。向来食不言的裴如玉今天努力找了个话题,&ldo;说来,这是我第二次离开帝都。&rdo;
&ldo;你就是出门太少的缘故,我打小就爱出门,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多腻啊。听说北疆可辽阔了,那里产骏马,以前汉武帝的汗血宝马就是北疆所产,不知是不是真的?&rdo;
&ldo;这还有假。&rdo;有个谈论的话题,裴如玉的心情渐渐平复,&ldo;就是现在,北疆也是出名驹的地方。&rdo;
&ldo;我现在就想立刻飞去。&rdo;
这么向往去北疆的,估计也就是白木香了。两人说话间用过早饭,窈窈还想用熟鸡蛋给自家大爷滚一滚眼底乌黑,白木香摆摆手,说着就往外走,&ldo;不用这么啰嗦,今儿个急着出门,我们先去辞一辞太太,趁着老爷还没去早朝,也见一见老爷。裴如玉这样正好,真情流露。&rdo;
裴如玉接过窈窈手里的披风,给白木香披上,说一句,&ldo;急什么。&rdo;
&ldo;我不冷。&rdo;
&ldo;早上风凉,刚吃过饭,小心呛着。&rdo;
披风的带子在裴如玉修长的指间穿梭,打成个漂亮的蝴蝶结,裴如玉的手沿着披风两侧顺下,帮白木香将披风理好。两人离的近,非但裴如玉漂亮的下巴闯入白木香眼帘,随之而来的是裴如玉惯用的沉水香的香气扑面而来。
白木香有些不自在,&ldo;我自己来就好。&rdo;
裴如玉已把她身上披风理好,自己也披了一件略长些的月白色薄料披风,结好带子往外走。白木香抬脚跟上,觉着裴如玉有些啰嗦,人却也是极细致的。她不自然的搔了搔侧脸,偏头看裴如玉一眼,裴如玉感受到白木香的视线,回头看白木香,笑了笑,&ldo;走吧。&rdo;
东方幽蓝天幕尚有圆月高悬,院中灯火微暗,裴如玉这一笑,眉眼间染上银辉月色,仿佛整个人都在莹莹生辉一般,白木香心跳加速,砰砰如擂重鼓,连忙错开眼眸,心下抱怨,真是的,一个大男人,生得这么好,真个老天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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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前有婆子掌灯,后有侍女照路,虽有晨间风凉,两人都披了披风,倒也不怕。白木香不留神被裴如玉的美色所惑,略有别扭,裴如玉反是越发温雅从容。
白木香瞧着裴如玉那潇洒自在的神色,心中暗暗不服,心说,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个长得略好些的男人么!
又不是没见过,成亲大半年,天天见!
白木香迈开大步子,赶上裴如玉,还挑衅的看裴如玉一眼,超他半个身子。裴如玉只是弯了弯唇角,不急不徐的迈着步子。
到裴太太院时,裴大老爷正整理着要去早朝,见到儿子倒未如前番那般痛斥,只是侧眼冷哼一声,理一理腰带,&ldo;你现在虽不是我儿子了,就是陌路人,我也是盼他好的。&rdo;接过官帽对镜戴好,抬脚就要出门去了。
裴如玉恭敬的应一声,让出路来。
裴大老爷经过裴如玉面前时,打量他一眼,见儿子眼底青黑,心下一软,终是什么都没说,哼一声便往外走。白木香在一畔千回百转的甜甜说一声,&ldo;叔,您走好啊。&rdo;
裴大老爷险没栽个跟头,看白木香,这叫什么称呼!
白木香笑嘻嘻地没事人一样,裴大老爷心说,这丫头倒是很向着我儿子,我说不是我儿子的爹,这丫头立刻改口叫我叫叔了!
裴大老爷再哼一声,抬着威严的步伐出门去了。
裴太太也好笑,说白木香,&ldo;你就促狭吧。&rdo;待裴茜到了,大家一起到老夫人院里请安。主院也已亮起灯来,见一行四人过来,守门的婆子看裴如玉一眼,面有难色,垂着头,硬着头皮小声禀道,&ldo;太太,太爷吩咐过,不准大爷进去。&rdo;
裴太太的眼圈儿登时泛红,喉咙肿胀发涩,说不出话来。裴如玉听后默默,退后两步,一掀衣摆跪在了门畔。裴太太的眼泪当下就落了下来,
裴茜心里也很不好受,白木香早有心理准备,他们这趟远行,老爷子一无人脉交待,二无仪程相赠,今日不见裴如玉也在情理之中。白木香对裴如玉道,&ldo;老爷子就是这样,你在外给祖母磕个头吧。我代你进去看看祖母。&ldo;
裴太太轻轻拭泪,声音哽咽颤抖,&ldo;是啊,木香说的在理。&rdo;
老夫人院里的气氛紧张,老夫人脸色阴沉,仿佛一触即发。裴老爷子不受影响,风清云淡一如即往。见到白木香进来,老爷子笑,&ldo;哟,我孙女来给爷爷请安了。&rdo;
白木香提裙上前,笑着福了福,&ldo;这只见孙女不见孙女婿,可有点儿偏心。&rdo;
&ldo;孙女婿不过外人,见不见有何要紧。&rdo;裴老爷子也笑眯眯的,裴老夫人已是气的两眼喷火,那是我孙子!我孙子!什么孙女婿!简直岂有此理!她老人家一腔愤怒,倒不是不敢发作,她就担心他一发作,这老浑球再给她孙子难堪。
裴老夫人缓了缓神色,拉过白木香问,&ldo;吃早饭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