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想了想,觉得有理,翻开黄页,找到另一家酒店的电话号码,拨通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顿。
对面似乎也在查找着什么,半天没动静,折腾了半天,听筒里又传来叽里哇啦的声音。
前台听着听着,瞪大了眼睛,挂了电话之后,在桌子上翻找起来。
然后打开抽屉,翻了一通,再关上。
又打开一个抽屉,再翻了一通,又关上。
最后拿出了一个本子,“哗哗哗”往后翻,终于在本子的末端发现了一个名字。
“对不起,曾婉丽女士是吗?我找到了您的名字,确实登记在我们酒店,我这就为您办理入住手续。”
曾婉丽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在桌子上,是国外的护照。
安夏十分不解,为什么可以出这样的错误。
前台解释了一下,说三个团是一起来的,人员调配上可能出了问题,本来安排在另一个酒店的人,临时改到他们这个酒店。
而且她在护照上的名字是个英文名字:伊丽莎白·曾,但是团里登记的时候,报的名字却是个中文名曾婉丽,两边就岔开了。
“你们酒店不用电脑登记的吗?”
“没有,全市大概也就白天鹅酒店有了吧。”前台陪着笑脸,赶紧办完了手续,把钥匙给曾婉丽。
安夏问前台附近哪里有小摊,前台说晚上不太安全,最好还是别出去。
办完手续的曾婉丽听见安夏说想吃东西,她停下脚步,从包里摸出一袋没有开封的饼干:“飞机上发的,要是不嫌弃的话,吃点垫垫肚子?”
“谢谢。”安夏接过饼干,回到自己的房间。
安夏从刚才乱成一团的酒店前台操作流程,想到自家公司对物流的管理,心里颇为自豪:
他们才能有几个房间,就搞成这样,我们几十万件货都不会这样呢。
安夏已经连轴转了几天,再加上王娇娇昨天晚上太辛苦了,她的工作计划安排在下午去合作的工厂。
她一觉睡到九点才下楼吃早饭,刚好又碰见了曾婉丽。
“你好!”两人相见,彼此笑着致意。
安夏与她坐在一起,得知她很久以前就移民到国外,一直就没有再回来过。
现在全球制造业的中心都开始往中国转移,她也想在大陆投资办厂。
之前像她这样并非科学家,又没有亲属在国内的中不中外不外的身份十分尴尬,回国挺麻烦。
近期中国对身在欧美的海外侨胞推行了一个特惠政策:九十九美元,回国半个月,看看新中国,包往返机票,包全程酒店住宿。
“哇,真的好便宜啊!”安夏为之惊叹。
九十九美元,包机酒。
正常往返美国西海岸的经济舱机票都要五六千块钱,去东海岸更贵。
“本来我还很担心,觉得回国可能会遇到各种问题。不过有好几个邻居都去了又回家,说招待得非常好。我才下定决心回来的。”
“听你口音,像是说闽南语那边的?”安夏问道。
曾婉丽笑着回答:“啊,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我的普通话说得很好。嗯,我是台湾人。”
“哦~~”安夏领悟,难怪她说可能遇到各种问题,那确实……
现在随便一台收音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小心转到中波或是短波的不知名波段,就能听到一个嗲嗲的女声说话:
“星星广播电台现在开始播音请有关同志注意接收嘟嘟嘟33113324103571。”
安夏就听过,刚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才听人说,是对面的敌台在给潜伏特务发暗号。
总之,就是一个猖獗不避人。
安夏不动声色地问她是绿还是蓝,曾婉丽听懂了,她回答:“想独立的都是台南那些从来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只配在屏东养猪,有钱赚,闹什么。”
“你想投资的电子厂主营是什么?”
“做家庭健康设备,就是血压仪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