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小就呆在这里,生活在这群疯女人中间,你不怕?”顾御景开口,“还是说你和太监们住一起?”
“不,不是的……”阿双小心翼翼的回答,眼神透过面具,看着顾御景身上锦袍绣的丝线,“奴住在这边的偏房。”
“那你怎么没疯?你不怕她们?”
“……娘娘们安静的时候都很乖,不过是可怜人罢了。”阿双不敢抬头。
顾御景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你倒是会苦中作乐。”
他想起来刚刚阿双哄这些女子的模样,看样子十分熟练。
“……”阿双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殿下谬赞。”
顾御景打量着阿双,阿双虽然行礼当年有些生涩,甚至做的不是很对,但是仪态不错,说话谈吐间也不像是大字不识的人。
“你几岁了?可读过什么书?”顾御景发问。
“奴今年十五,没读过什么书……只是粗粗的认识几个字。”阿双惶恐的回答。
十五岁?顾御景一怔,这奴才倒是和他同岁,还真是巧合:“什么时候生的?”
“奴……不知道。”阿双说。
“你知道本宫是太子,你可知道本宫的名讳?”
“啊……啊。”阿双这下子忽然卡壳,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太子名讳他自然是知道,即使远在冷宫,和太子不一定会有交集,但是那个管事太监还是和他说了几个名字,还有几人的身份,那都是得罪不得的。
当今太子名唤顾御景。
可是顾御景名字,岂是他这种奴可以随便说出来的?这可是大不敬,可是如果说不知……好像横竖都是死。
“本宫叫做顾御景。”顾御景说出了答案,看着阿双淡淡开口,“本宫作为太子,你应该行七叩跪拜才是,再不济,也要一叩,你刚刚的样子,足够本宫治你。”
“殿下饶命!”阿双又重重的磕了个头。
—
那人讲到这里,喘息了好一会儿,像是在休息。
束林秋问:“这就讲完了?你就这么被调换了?”
“……我没那么蠢。”那人低声说,“你让我继续捋捋。”
束林秋看着男人,觉得那人说的“阿双”和他见面的“顾御景”差距太大,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顾御景”少了几分肃杀威严,可是谈笑间均是进退有度,并不咄咄逼人,却也不会让人占了便宜,就像是笑面虎,虽然这对束林秋来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