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只轻飘飘答了句“到家便知道了”,而后策马上前,继续领路。
为缩短花在路上的时间,减少旅途劳顿,迎亲队伍行得很快,轿夫轮流换班歇息以保证速度,原本需得八九日的路程,花了不到四日便快到了。
虞小满在轿子里待了四天三夜,屁股都坐疼了,几次央着陆戟带他骑马,陆戟都因担心他的身体不允,非要他在里头坐着。
待行至京畿,远远能瞧见巍峨城门,虞小满实在坐不住,趴在轩窗边眨巴水汪汪的眼,嘴巴噘得能挂油瓶。
看得陆戟实在不忍拒绝,无奈下令停轿,将欢天喜地从轿中出来的虞小满拦腰捞到马背上,仔细用披风将他裹了个严实,才扬鞭策马奔跑向前。
陆戟的绝影马乃万里神驹,上战场也不遑多让,何况载着两个人行在平坦的官道上。
马儿风驰电掣,须臾功夫,迎亲队伍就被远远甩在身后,冬末喧嚣的风贴面而过,城门笼在弥漫的尘沙中,仿佛近在眼前。
怕身后的人听不清,虞小满扯开嗓门问:“是不是快到家了?”
陆戟也拔高音量:“是。”
“家里有什么呀?”
“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陆戟挥起一鞭,加快速度,“什么都有。”
虽然瞧不见虞小满的表情,陆戟知道他一定弯着眼眸在笑。
“有陆郎吗?”虞小满明知故问,“只待我好的陆郎。”
陆戟勾唇,贴着他的耳廓说:“有,这就带你去见他。”
令虞小满意外的是,马儿没往陆家方向去,而是停在京郊附近的一座宅院前。
宅子三进三出,外头还圈了片园林,算来占地比陆家的院子还大些。
在陆戟的搀扶下从马上下来,虞小满尚未来得及打量四周,便听得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突然被从身后抱住。
来者个头比虞小满矮,身量也纤细,吸鼻子嗅到熟悉的胭脂香粉味,虞小满轻声唤道:“小桃姐姐。”
姑娘家感情丰富,见着人先哭为敬,鼻涕眼泪擦满一手帕,抬头见虞小满咧着嘴在笑,粉拳捶他肩膀,凶道:“你还笑得出来!”
虞桃对虞小满把自己丢在陆家的事耿耿于怀,虞小满解释说不想让她跟着受苦,她也不依,非要虞小满给个交代。
“前些日子我身体不适……”虞小满拣能说的说,“去别处养病了。”
虞桃上下打量他:“真病了?我怎么瞧你反而圆润了些。”
虞小满忙捂肚子维持形象:“这不是养好了嘛。”
即便还是将信将疑,虞桃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多问,推着他往屋里去:“回来就好,走,先看看卧房布置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