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
爸,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徐翰清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从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愤怒和荒谬占了主导地位。
徐云深,徐家现在已经是你的了,你弟弟也在医院里躺着,不知道哪年哪月才醒的过来,如今你还要把我软禁在这里,你就这么不放心?
徐云深笑了笑,因为您现在明面上已经去世了,我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徐翰清冷笑一声,不得已什么?你不得已才算计了自己的弟弟,你不得已才作出这么多狠辣的事?
您教训得是。徐云深不卑不亢地回答,目光深处却不可窥视一般暗沉,在您当家主的几十年里,跟着您混口饭吃的不在少数,虽然这些年我逐渐接管了徐家,但不服的声音从未间断。
徐翰清皱了皱眉:你对他们未免太绝了些,有的事你不必
不必?那就只能等着被他们剥皮抽筋。徐云深语气渐冷,您不会忘了,您的兄弟当年是怎么给我下绊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当年京窈受袭,您敢说没有他们的手笔?
徐翰清沉默了一时,低声道:可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凭你的本事可以让他们对你心服口服的,时间问题罢了。
徐云深站起身,颇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们耗着,既然他们总心存幻想,以为父亲您能护着他们一辈子,那就只好委屈您暂时去世了,这样我处理起来,也放得开手脚。
徐翰清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有真的让我去世?
徐云深却道:您好好休息吧,需要什么就让底下的人去办就好。
眼见他要离开了,徐翰清赶忙问道:宁儿怎么样?她还好吗?
徐云深顿下脚步,想起她这段时间的笑颜,语气才放松了几分,算是还好。
徐翰清想起女儿,只剩迫切的思念和愧疚,道:能不能让她来见我?
谁知徐云深冷酷地拒绝了:父亲,窈窈如今是二十六岁,对她而言您只给她留下过最不好的印象。所以我想,还是不见来的好。
徐翰清心底苦涩不已,看着大儿子不近人情的背影,沉声道:徐云深,你这样做不异于在手掌心里捏一把沙子,留不留得住,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事。
能不能留住,那是我的事。
说罢他抬脚就离开了,没有再回头看父亲一眼。
***
你家,是真的挺大的。
徐云深带着京窈回广州的老宅,他中途有事去打了个电话,京窈耐不住性子到处逛逛,结果一走出园子她差点迷了路。
咦,为什么你家摆了这么多五行八卦阵?这段时间她看了不少易经,对风水布局也有不少的了解,一般人进到徐家这个院子,铁定是要迷失在里面的。
祖上的决定,大概是因为我们家以前走镖,得罪别人的时候不在少数。徐云深说罢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有什么叫你家你家的,是我们家。
京窈小声地哦了一下,挽住他的胳膊,笑道:我饿了,去吃饭吧。
好,妈妈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京窈听到这里却停下了,她的眼睛睁圆了看他,一时踌躇起来了般。
徐云深明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窈窈,你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和妈说你舟车劳顿累了,回房间睡会儿,待会我再给你带吃的。
他还挺周到。
京窈无奈地想着,然后叹一口气:我不是不想去,我之前也听你说过这件事了,只是我
你一时难以接受,我明白的,妈她也会体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