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军人,无法眼睁睁地看她丧命。
不过杨伊伊也为此吃了大苦头,寒冬腊月地在河水里折腾一通,回家后就发起了高烧。莫郁宁对此冷漠嗤笑,他不是没有办法推脱开这门亲事,只是付出的代价有点重罢了。想着和谁结婚都是结,又刚好以此为借口摆脱军队中纠缠他的人,于是顺了杨伊伊的意。
想着如果她闹事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他就能好好容着她。现在看来,她还是有乖巧的一面的,也许之前对她的了解过于片面了。
第二天杨伊伊醒时,莫郁宁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昨晚着实睡得熟,这一觉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基本无碍了。而且经过一晚的酝酿,她和原身的记忆及身体融合得更加好了。
走出房门,就碰到了忙碌的莫母,这寒冬腊月的,又赶上快过年,农活相对来说不多,家里的劳动力不必全都去上工,莫母就搁家忙活起来了。
“娘。”杨伊伊酝酿了好一会情绪,才讪讪地叫了出口。毕竟已经嫁了进来,她不想把婆媳关系搞得很僵。虽然原身的做派很不得莫母的喜欢,可现在这身体的主人成了她,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她想慢慢改变原主的行事风格。
“哦,你这醒得可真早,也不看看日头都升多高了?”莫母讽刺地道。
莫母的毒舌在杨家村那是出了名的,杨伊伊没有放在心上,小声地回答道:“那不是昨晚累着了嘛。”
一听这话,莫母不知想到了什么,往杨伊伊的肚子上扫了一眼,语气轻了不少:“还不赶紧洗漱,过来帮我一起做饭,他们一会就要下工了。”
“好嘞。”杨伊伊应后拿着水盆去接水。她大致扫了一眼这个家,可真穷呀,土砖墙,到处灰蒙蒙破破烂烂的,连侯府的柴房都比这好几十倍。好在还算宽敞,三间房加一个堂屋,围起来的院子也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卫生收拾得挺干净。记忆中现在的朝代是庆朝,年份为71年,这家的条件在现在的农村中算很不错了。
没一会,莫父他们就下早工回来了。莫家人口不算多,莫母只生了莫大哥和莫郁宁两兄弟,莫大哥早几年前就成亲了,膝下有一儿一女。莫爷爷和莫奶奶早年已去世。然后莫父下头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莫父弟弟家也住在村里,两家离得并不太远。而莫父妹妹则远嫁出去了。
莫郁宁早上起来跟着一起去上工了,这会也一同回来了。杨伊伊看他虽忙活了一早上,但身姿依然挺拔,丝毫不显疲惫。神情冷淡散发着军人特有的凌厉感,眼神不由得就被他牢牢锁住了。
她还是侯府千金时,有偷偷想过以后她的夫婿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总是蒙着一层雾,加上那会她身子实在是太差,根本无法正常成家,也就没有过多遐想。没想到,她居然还能重生穿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还拥有了一个哪哪都很合她眼的丈夫。
她曾恨过命运对她的捉弄,让她连正常人的生活都过不上。但这会又觉得上天好似也在优待她,试问这世间有几个人还能再活一世呢?
只是这婚结得实在不像样,充满了算计,因为原身其实有喜欢的人,那人是莫郁宁的亲堂弟,莫郁平。
原身从小追着莫郁平长大,愿意把所有她拥有的好东西都送给他,为他做过许多蠢事,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送给对方了,可惜莫郁平偏偏对她无感,任她痴狂入魔也无动于衷。
年初村里来了一批知青,莫郁平和其中一个女知青谢婉言看对眼了,俩人打得火热。这让原身如何能忍得了,利用她爹生存大队长的名义,给谢婉言找了很多麻烦。可结果都被谢婉言一一化解了,不仅让她得了一个恶毒的名声,还使她爹的声望大降。更重要的是,莫郁平从此对她厌恶起来了,再没给过她一丝好眼色。
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正巧碰到莫郁宁回家探亲,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莫郁宁身上。在她看来,莫郁宁已是连长级别的军官,又是莫郁平的亲堂哥,总能把莫郁平和谢婉言俩人压一头吧。既然莫郁平不肯喜欢她,那就不要怪她不让他好过。在报复的同时,原身也有一种隐秘的期盼在里面,她希望引起莫郁平的嫉妒,希望莫郁平能回心转意和她在一起。
啧啧,杨伊伊想到原身的心路过程,只想骂脏话。不能说原身的报复手段低劣,只是她明明不喜欢莫郁宁,却还是执意要嫁给他的做法,划不来。牺牲自己的幸福去给人找茬,是愚蠢之人才会做的事。她虽然从小缠绵病榻,但父母亲也没有忽视对她的教育,身为堂堂的侯门嫡亲大小姐,如果没有一点头脑的话,怕也活不到19岁。
她娘亲教过她一个道理,可以去算计别人,但手段要光明,并且确保是有利可图的。而不是用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法,去做损人又害己的事。那样的人,往往是走不长远的。
正当杨伊伊还在出神时,莫郁宁走到了她身边,“你想想有什么想要买的,待会吃过饭我们去趟县城供销社。”
“啊?”杨伊伊回过神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要去供销社?”记忆中县城供销社可是个好地方,用的吃的什么都有,不像在村里头,连个针线都买不着。就是买东西不仅要钱,还要票,一年到头大多数村里人也只有机会去个两三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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