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琒赶紧从后面勾住他的衣领,将人拖回来警告道:“不准告状!”
休息室的沙发又软又矮,人坐下后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深陷进去,如座云端般蚕食着并不充沛的精神,令人禁不住卸下重担,带着疲倦沉入梦中。席青楠半躺在沙发里,飘飘然地离昏睡就差一步,门被推开,他那倒霉弟弟激动地声音瞬间刺穿他正要休眠的耳膜:“哥!你是来看我的吗?我好想你!”
“……吵死了,快闭嘴,”席青楠缓缓坐起身,睡眼朦胧地看向来人,尖刻道,“哟,大忙人关总总算开完会了?”
无辜躺枪的关子琒把他从沙发上提溜起来,半拖半抱地将人带回自己办公室,又倒杯特意给席青楠存放的常备酒给他醒神:“怎么回事儿?脸色难看得像刚去上过坟。”
“对啊,刚给顾照升烧完纸。”席青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很难见他用豪饮的状态喝酒。
关子琒又给他续上,温声道:“我听说了,顾照升拿秘书做挡箭牌,把自己摘出去。但这关你什么事?那姓莫的呢?”
“他被领导骂得差点打起来,这会儿估计正在自闭。”席青楠低声叹气,“听说这案子后续移交三队,副局不准莫鸣再碰。”
“他们领导比他还混账?”关子琒挑眉。
席青楠护犊子似的立马抬眼瞪他。
“好好好,现在还说不得了。”关子琒举双手表投降,“按理说没功劳也有苦劳,他们领导有点太过分吧?再说莫鸣不是还破获金闲的交易链,又搅了顾照升的地下生意吗?这可是重案。”
席青楠连喝几杯后,脸颊微红,冷笑道:“是啊,但同时莫鸣也断了上面人的财路。怎么可能继续容他往下挖,到时候局面没法收场,命都得丢。”
“他不像是怕丢命的人。”关子琒笃定道。
“当然不是,他说就算一个人也要死查到底。”席青楠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他理所当然知道莫鸣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甚至自毁前程,但好像这就是莫鸣该做出来的事儿,意料之中。
却心有所忧。
一旁安静如鸡的席云迦靠近他,脸上的笑容早已丢失。
“哥,这浑水你别再蹚了。”席云迦攀住他哥,用脑袋依赖性地蹭蹭侧颈。
席青楠在关子琒的办公室里喝得昏天黑地,难得他也有昏昏欲睡的醉态。
午后,关子琒还有应酬,只好先将自己私人休息室的窗帘拉上,冲还在哥哥怀里撒娇的席云迦道:“把你哥扶到床上去睡,你累就也躺着歇会儿,我去开会。”
给两兄弟分别搭好空调被,关总再次深深厌弃自个儿的保姆命。
关上门,又仔细吩咐秘书:“没我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这厢席青楠蒙头大睡,莫鸣难得下个早班,也想找地方买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