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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从窗外吹来,似乎只有坐在这里才能让我心中平静,我看着面前的书桌,想着曾在这里念书的孩子,不由的就想起了小冬,想起他,就会想起米大姐,雷肃,他们曾像阳光一样存在着,让我忘却了过去的痛苦,让我重生,可是我却在最后,看见他们被埋在土里的模样,心里就又揪痛起来。
天色惭惭地暗下来,我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虽是经历了一场劫难的城市,依然是华灯初上,回到城市的我们应该会觉得恍如隔世般的亲切,可是明天我们就又要离开,未来不知道会是怎样,我总要让自己明白内心的感受,我该怎么面对。
我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回走,突然想起来,是快到柯凡的生日了,汪路路的生日也在这个月,我们要苦中作乐,就像吴子同说的,要享受当下,珍惜眼前,说不定某一天,我们中的谁就会离开我们,用任何一种方式都是我们所承受不起的,所以,更要好好的珍惜。
于是,我停在了一个蛋糕店里的门前,橱窗里也进了水,东西翻了一地,店门也开裂了,不过是用大大的锁子锁着,我站在橱窗前看着里面的蛋糕模型,觉得到时候买个大一些的才好。
蛋糕,是个很能调节气氛的东西,就像蜡烛,鲜花,对了,不知道许青慧他们什么时候会有个仪式,或者让他们和沈丛与蓝美琪一起办。
我想到这里,探手摸了摸衣服里那一套首饰,给他们一个惊喜,希望他们长长久久。
也许到时候我给他们再找些鲜花来,婚纱也是少不了的,一想起沈丛和蓝美琪穿着礼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会不平静。
“你还好吗?”
突然有人说话,我四下转头看了看,我身后没有人,然后有人敲了敲橱窗,我再转过头,看见橱窗上正映着一个人的身影,我再回头,四下根本没有人。
我再回头,那个人影还在,我走上前几步,看着那模糊的人影,然后,他对我笑了笑,我抬手按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失口叫道:“雷肃!你怎么在这里?”
他还是那副样子,带着阳光般的笑容,抬手向着我的脸举了举说:“你瘦了呢,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还在每夜难安?你这样,我会不高兴的哦。”
我的视线一下就变得模糊起来,我摇摇头说:“没有,我,我一直都很好的照顾自己。”
他再次笑了笑说:“戒指你戴着了?看上去还不错。”他看向我的手指,我也看了看翻转手背对着他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一步,没等你亲手给我戴起来,它的确挺合适的,你看,大小正好,你什么时候偷偷量了尺寸的?”
他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说:“我比过呀,我天天牵你的手,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很可惜呀,连戒指都没有机会戴给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抬手抹了一下眼睛,他继续笑着说:“因为,我终于明白了,我们还是有缘无份,你不属于我,所以,上天,没给我们这个机会。”他笑着指了指头顶。
我还是摇摇头,又抹了一下眼泪,他看向我说:“荷花,你已经不再是荷花了,你现在是马央然,是超级战神,而不是那个穿着花衣服的女孩子了,你听我说,我们曾经相识,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做到,那是我的遗憾,但是现在,你还在承受苦难,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不能总挂念着我,你要有新的路,新的生活,新的启程,你要放下一切,重新面对,其实你心里开始有一个人了对吧?那样很好啊,我也很高兴有人能替我照顾你,虽然你是个战神,可是你还是女孩子,还是要有人保护你和你说些悄悄话的嘛。虽然,我承认,我有些忌妒,可是,我不能阻止,你也不能阻止,不能阻止你的心,你也知道,这个世界迎来了一次考验,你得给自己个机会,听话,别为难自己,我得走啦,那个,我得收回去啦,让那个人送你个属于他的祝福和呵护吧,咱们就此分别了,荷花,你要保重,要乖乖的,听到没有?荷花,再见啦。”他微笑着向我摆了摆手,就慢慢的在我眼前消失。
我忙紧紧地贴着玻璃窗大喊着他的名字,然后,猛地醒地张开了眼睛。
我发现我竟然依着那个蛋糕店的橱窗睡着了,张开眼睛下一个意识就是回头去看,但是被泥点喷溅的窗玻璃什么也没有,我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却发现,手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不不,什么都可以丢,只有戒指不可以!
是丢在哪里了?我跳起身来四下寻找着,一遍遍回忆着刚才的动作,是我掏口袋的时候蹭掉的?走了这么远的路它都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没了?会是指环部分断了吗?可是,我在经历了那么多争斗的时候都没有丢,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见了?
我弯着腰在来时的路上一点点的寻找,甚至拨开路上的碎石头,垃圾桶,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是专注的弯腰找着,然后我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刹车声,一个是人声,有人在冲我大喊当心。
我以为是雷肃,直起身本能地先去看那个人,接着一道刺眼的光就向我扑来,我再转身,一道身影将我向后扑开,一辆货车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
我扭过头去,看见面前的人不是雷肃,而是沈丛。
他仰在路面上,扭脸看向我问:“你还好吧?”我点了点头,看着他,我的耳边响着是雷肃的声音:“……你还在承受苦难,要有新的路,新的生活和新的启程,你要放下一切,重新面对,虽然你是个战神,可是你还是女孩子,还是要有人保护你和你说些悄悄话的嘛,你也不能阻止你的心……”
他轻轻地伸过手来擦拭着我眼角流出来的眼泪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