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很久没有看过庄园之外的景色了,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哪怕只是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对此刻的她而言,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她换上衣服,在出门之前,被谢斯止拦住了。
他漂亮的眉梢团起,带着不耐的神色脱掉了她单薄的大衣。
四周不仅有佣人,还有守在门口的司机。
对他往日发疯的印象实在深刻,许鸢以为,他不知怎么又被惹到了,想要在这里做些不顾一切的事。
因此,在他动手脱她外衣的时候,她出于自保的本能,扇了他一记耳光。
一声清响后,谢斯止俊美的脸颊留了一道指印。
佣人和司机吓了一跳,低着眼睛,视线都不敢落过去。
谢斯止如同被人按了暂停的开关,静住几秒,摸了摸被她打到的地方。
他敛着漆黑的睫毛,不使自己的坏心情流露出来。
他将大衣丢到一旁,接过一旁佣人递来白色羽绒服,披在了许鸢身上。
早上停了雪,但冷意仍然凛冽。
许鸢身体刚刚好转,只穿大衣一定会着凉。
许鸢这才反应过来他脱她外套的目的。
对别人,她很少会产生情绪,就算愤怒也绝不会动手,在谢斯止面前,却总是流露一些人性的恶劣之处。
也许是已经对谢斯止存在了那样的坏印象。
再也许是因为她知道,就算被她无缘无故地当众掌掴,谢斯止也不会伤害她。
某一刻,许鸢觉得自己像个被惯坏的孩子,心底产生了一丝柔软的愧疚。
谢斯止没有说话,沉默地上了车。
密闭的车厢里,两人距离很近。
许鸢朝一侧挪了挪,刚一动,手腕就被谢斯止握住。
“别离我太远。”
他倾身,修长的指去拉开她身旁的安全带,为她扣上。
那一刻,许鸢闻到了很久没有出现在他身上的、淡淡的雪松香味。
他自己没有系安全带,就坐在她身旁很近的地方。
车里温暖。
谢斯止和往日一样,穿着件黑色衬衫。
半个月过去,他发疯时留下的伤不知道有没有恢复。
他似乎也习惯了受伤的状态,很难从神情上看出什么。
车子平稳地开往福利院。
那条路许鸢走了很多遍,此刻窗外的景色却很陌生,是另外一个方向。
司机是谢斯止的贴身保镖,他解释道:“沧城福利院过去的地址远离市区,临湖潮湿,建筑也老旧,小孩容易生病,一个月前,先生在市中心的繁华区域购入了一块地皮,福利院已经搬迁到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