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道惊雷落在三个人耳朵里,这么说这个华丽的大宅子真的可以是他们的?
三个人脸上浮现出兴奋的表情,抢着把桌上的酒菜吃得干干净净,我的啊,我的,都是我的!
后半夜丫头过来扶人都吓了一跳,三个爷眼睛怎么跟兔子似的都红得厉害。
老大伸手抓在丫头的胸上,丫头娇娇地叫了一声,扶着人倒在软绵绵的榻上,甜甜地说:“这个铺好不好?是宁大少爷特意吩咐给老爷换上的。”
好,当然好了,只要过过一天这种日子,多看一眼从前的自己都跟看虫子似的。
那三个在家种地的婆娘已经不算人了。
“她们是虫子。”老大咕哝着。
几个人一觉睡到大天亮,再看到彼此仍哥哥弟弟地叫着,但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变了,而且再也回不来。
老大琢磨了半天拉着两个人说:“咱们兄弟一场,下午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分,分完了修上墙还是兄弟。”
宁宣是个孝子,他人不来东西到,屋子里修得漂亮宽阔,最好的院子就是宁老爷住的正院,里头石榴柿子葡萄架,假山鱼池小媳妇都有,倘若这一生都能住在里头,那真是死也甘愿。
好东西大家都想要,但能享用的只有一个人。
下午老大买了一盘子猪耳朵,老二拎了一包糯米鸡,老三带了一坛子酒凑在一起跟以前一样吃饭。
老大说,快吃吧,咱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还自己先夹了一筷子猪耳朵放进嘴里嚼。
跑了一天三个人都饿了,接过饭菜大口大口地吃。
吃着吃着三个人肚子都开始发痛。
大家都是大夫,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老大愣住了,他先吃了解药这不可能!一定是那两个东西干的!他呸了一口,跳过去问撕老二的头发问:“说啊,你下的什么毒!”老二咬着老三的脸不放被打得满脸血都不松口。
屋子里稀里哗啦地响起来,跟有人在摔跤似的。
早上提小丫头提着饭菜哼着歌儿过来,恨恨地想,一个老爷换了三个老爷,赔本的买卖那姓宁的也肯做,赔不死他!
一会儿她又想着自己姿色不错,之前那几个假太太都能作威作福,她也能扒上某个老爷,生几个孩子,就算在半山腰又怎么?米面肉菜哪个也不缺,到城里去照样出不了宅子,在这其实也一样!
丫头理理头发,扭着腰推开门。
三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屋子里,地上墙上桌子上都是菜和血,昨儿桌上有盘毛血旺,翻出来的一定是猪血。
丫头这么想,她伸手戳戳老大,老大眼珠子都被打坏了,手还扒着万寿榻不放。
三个没脸的怪物!
丫头看了这一眼,什么心都歇了,她叫都没叫一声就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