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了?”
怀野赢得畅快,手机收起来,轻垂下眼。
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她昨晚梦游也是哭过的。
乔稚晚看着他,愣了一下。
点头。
“……嗯。”
怀野于是起身,“那走吧。”
她又是一怔:“嗯?”
“别丧气着个脸了,”他侧眸瞧住她,半扬起唇,“请你看我演出,去不去?”
第25章插pter24
joanna的父亲发现那棵被大火烧的通体漆黑的树时,暮色正抱拥着悬空一整日的太阳,从森林的顶端,疲倦地陨落下去,终于回到了它出生的地方。
后来的音乐评论家们,把那天称作一个大提琴时代的终结。
属于乔稚晚的这一天,却是这样的平静,没有任何的喧嚣,所有的情绪都沸腾成了在油污顽固的老旧灶台上,咕嘟嘟冒泡的热水壶。
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回到什么地方。
应该待在什么地方。
——在哪里都会无所适从。
她甚至没有吃过泡面这种撕开调料包,放在干瘪的面饼上用热水一烫就可以入口的工业化食品。
曾经她的生活细致到连咖啡都专门请人为她烘焙手冲,把控好每一分香浓与苦涩的交织,日常的饮食更是严格地控制卡路里与膳食搭配,以为了在舞台上用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聚光灯下。
但是现在呢?
她不知道。
其实除了想看rachel跳脚之外,她心底好像一点也不排斥和玩乐队的男人恋爱,这么多年一个个试过来了,连梁桁劈腿她都早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也早知道这种叛逆的群体中出现垃圾男人的概率会高之又高。
但她就是一次次地屡试不爽。
她的理想型明明是许颂柏那样的男人啊。
也许真的如rachel所说,是父亲为她取的名字害了她。
——稚晚。
青春期之后,过晚的离经叛道的幼稚,会毁掉她。
但是她根本没有过叛逆的青春期。
她的青春,几乎都挥霍在枯燥的琴房中,rachel严厉的掌控里,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私生活的镜头下,还有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热爱的舞台上。
所以这一次怀野又用那般吊儿郎当的口气,“请”她去看他的演出,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
他还因为她不会泡泡面而嘲笑她,她却盯着对面那双为她冲泡着这样简单廉价的食物的骨节分明的手,陷入了沉思。
他呢。
他有什么样的过往呢。
怀野忘了拿什么东西,匆匆又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