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停脚步。
这一刻,不像是个曾经那么野性难驯的少年了,而是一个很成熟的、有自己定夺的成熟男人。
“所以就算你和别人订婚了,结婚了,看到你不开心,我也会很难受的,”怀野看着她,他的眸光动了动,说,“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更开心,那么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呢。
“所谓事业给我的开心感和满足感都是一时的,如果只为了赚钱去热爱自己喜欢的事物——那么万一赚不到钱呢,”他笑了笑,“是不是就好像,没那么容易去坚持了?”
说了这么多,好像越聊越深入了。
怀野于是也不多说了,而是把话题拐回了之前她的疑问:“我看到的你是怎么样,你就是怎么样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接受任何一面的你——我其实不想去想那么多的,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开心的,这样不就好了吗?是不是?”
一副“你们大人总是想太多”的口气,好像他年轻她几岁,就比她要纯粹太多了似的。
乔稚晚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她脚步飞快,一步跟上了他,与他并肩同行:“——喂,弟弟。”
怀野狐疑地看她一眼,他侧了侧脑袋:“怎么了。”
乔稚晚凑到他耳边,轻声地,“你在床上怎么不那么‘纯粹’?花样儿很多嘛,这些年和别的姐姐……”
她还没说完。
下颌就被他单手掐住了。
怀野两手叩住她小巧的下巴,他低了低身,眼冒凶光,盯住她:“非要吃我醋是吗。”
“我从很久之前就吃你醋了,好吗,”乔稚晚说,“还有,你现在的经纪人是符安妮吧?你很讨姐姐喜欢嘛,我是不是只是你鱼塘里养的一条鱼啊。”
她存心惹恼他,引得他脸上的笑容都隐隐地带了丝儿狠劲儿,但她一脸“你不是说我怎样你都会喜欢”的得逞模样,又让他又气又笑。
很好。
她这股劲儿,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怀野低眸,定定地盯住她,不甘示弱,也恶狠狠地说:“你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吧,我才是你养的鱼吧?”
二人正这么说着。
前方一道声音响起:
“小野哥,人抓到了。”
乔稚晚循音望了过去,三两个男人反扣着个戴渔夫帽的胖男人,反剪住胖男人的胳膊,一直把他压到地上去。
直到求饶不断。
“啊啊啊啊放过我放过我——”
“是、是有人让我拍啊——”
“放过我啊我也是拿钱帮人办事——”
乔稚晚忽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等她想起的一刻,不知不觉地就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