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满足地大喊:“大家快来,这里有一只美丽富有又柔弱的小女郎,要是不来宰可就错过了。”
他这么一喊,整条空旷寂静的街上,许多人都能听见他的回音。其他中了魇气的人疯狂砸开家里的窗户和木门,争先恐后地朝清清涌来。
这群人里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眼下乌黑,目光浑浊,眼里的欲望展露无遗。
有想要劫财的,也有想要劫色的,有的则是抱了单纯要搞破坏的恶意。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而你却能在外面吃酒玩乐奢华度日?”
“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夫君,我要扒了你的皮。”
“我不甘,我不服,我要扒下她华美的外裳扯下她的头发,把她送入猪笼里再丢入河里。”
……
清清被各色恶毒言论吵得耳膜都要破了。但她尚不知内情,只得左躲右闪。
在平静的仙界,大家有什么龌龊的想法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她觉得人界应当也是同理。
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直接地暴露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欲望?
她来之前,了解到当前这个人间帝国正处在一个盛世王朝中。若是无忧城的居民都表现得如暴民一样,这世道应当早乱了。
白泽和小狐狸他们闻声赶来。
清清见白泽的面色冷沉,看着是一副要收拾人的样子,觉得没弄清事情原委,误伤凡人百姓不太好,忙劝阻道:“夫君,你先冷静一点。”
白泽不想在清清的成年礼上见血,倒没有下狠手,只是点了闹事百姓的穴道,轻啧了一声:“让你看到人心肮脏的一面,真是不太好。”
清清打算先移步楼内暂避一下。
刚跨过门槛,她见到了诡异的一幕。
外面都闹翻天了,里面这群「正常人」还很敬业地继续吹拉弹唱当看客?
细看一下,楼里的看客中,竟然还有不少熟面孔。
坐在二楼西北方向包间的那位贵妇人,不就是方才卖糖糕的老婆婆吗?
中间舞台上那位卖力扭动腰肢的舞姬,不就是酒肆里的胡姬吗?
舞姬身后拍羯鼓的乐手们看似太过投入,连老鼠尾巴和乌鸦嘴现出原形了,都浑然未觉。
清清忍无可忍,跺脚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演得不够好。”白泽掀起眼皮,一边点穴,一边轻描淡写道:“下次给你换一批人。”
还换一批人?你当挑大白菜呢!
清清又望向小狐狸,同小狐狸打听。
小狐狸扯了扯唇角,顶不住压力,“我跟你说实话吧……”
她将魇魔在无忧城肆虐的情况和清清说了一遍,也交代了她和同伴们的真实身份。
清清陷入沉思。
恰逢她身后来了个女人,叫嚷着要撕烂她的脸。
小狐狸慌乱中,推了清清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