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寅即刻背起无良,与思思飞快寻找一户看来颇为富裕的人家,推门而入。
开门之人是个衣着略显富贵的中年汉子,见无良与丁寅那通体墨黑的容颜,被吓一跳。
“这位大哥,我得朋友受了伤,劳烦大哥让我等进去为他疗伤,我必有重谢。”思思急得汗珠儿沓湿了鬓边绒发,恳切相求。
好在这汉子心肠不坏,让几人进了房内。
房中有一妇人,正单手执棋思量棋盘之间,猛然见闯入的几人,嗖的站起。
思思一眼便瞥见那普通棋盘边蓦然而起的女子,不由得多看几眼。
此女子身形瘦削,容颜寻常,但那身傲骨的气度,却令思思似曾相识。
只是她此刻心有焦急,无暇理会,只急道:“劳烦夫人了,我朋友受伤,此处可有治伤的药材?”
那女人似受了惊吓,盯着思思的脸面,似乎很久,直到思思实在不耐催促道:“夫人,夫人?”
那妇人似乎才察觉自己失礼之状,急忙启唇道:“有,有的。”
声音倒是颇为动听。思思心中不免暗討。
丁寅将无良放倒至偏房,为其解下外衣,只见后背一道长长的刀口明晃晃翻滚血淌。
思思不去见周围几人复杂的神色,将衣袖拢起,口中似对身后那优雅的妇人和那精壮汉子说道:“劳烦二位寻来止血之药。”
说完伸手拇指与十指分开二八,双手沿着伤口用力比划,见那诡异的手法,只让人不知所措。
无良有些吃痛,却也只是浅浅闷哼,思思知晓,他伤及肝脾,若非自己在此,不消片刻他便没命。
眼见伤口处涌出一片略有粘稠的鲜血,染了干净的床褥,和那漆黑的衣衫。
“忍着些,很快会没事了。”思思冷静安抚,接过身后那人递上来的药。却一愣,居然是已研磨好的药膏,想不到这处农家还配有此伤药。思思接过放于鼻端轻嗅,果然一股清香的止血药味儿颇为呛鼻。
“多谢。”接过药膏飞快涂抹在伤口处,身后那人随手掏出干净长布交于思思,思思又是一愣,此人倒心细着。
接过长布为无良仔细包扎。直到系好最后一扣,思思这才起身来,竟觉通身是汗,亦乏累不堪。
“辛苦你了。”思思深沉道谢,若非他,岂有自己此刻的安然无恙。
“无事,应该的。”无良低声叙话,这伤,只令他疼的不得言语。
“莫要出言,不要动,就这样爬着,有何事就让他为你做,我也可以使得。”思思又道。
丁寅扯过衣裳为无良盖好,这空挡思思才仔细瞧了那衣裳,居然真若蝙蝠一般有广大的衣袖。
似乎才想起身后之人,思思回头……
那中年汉子与那妇人皆呆愣愣的盯着自己瞧。
思思微微一笑,客气道:“多谢二位相助,只是,我还有一事劳烦二位了。”
“姑娘请说。”是那言语动听的妇人。
“劳烦二位去寻当今二皇子萧哲来此,在寻顶软轿。我必有重谢。”
“恕我直言,姑娘可是二殿下的什么人?”妇人又道。
“我是他的王妃,齐思思!”
只见妇人与那汉子眼珠儿圆瞪,愈发惶恐般,看着思思的脸,久久不曾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