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心头恨意,萧哲与萧笛兄弟二人皆悲恸哀凉不已,二人跪在棺椁前,一片恭敬虔诚。
太子瞥眼见萧哲,只恨到骨髓,恨到无法控制,恨不得即刻飞扑而去,将他撕咬成碎片……
但他硬是压下了那恨意。只在此间,天地随之倾塌,太子的心亦随之天翻地覆的变化着。
那恨,令他疯狂,令他成魔,令他浑身发冷,令他恶念叠生,控制不住的在脑海心间汹涌澎湃……
任由宫人陪伴太子哭泣,突的,天空变冷,应景的飘起毛毛雨水,所到之处,阴冷潮湿,便是这锦绣皇宫,亦无所不在……
萧哲和萧笛兄弟二人相继离去,后宫的妃嫔们亦纷纷前来吊唁看望,胆小的只在远处徘徊,不敢近前。
知道皇后横死,必有怨气,人人生怕沾染了。只几个皇后往日的心腹们,近前哭泣悲恸。
而太子自始至终抓着皇后的手,就这般看着,哭着,看着,哭着……
皇上安排了事宜便退了,妃嫔们除了守灵的其余人也退了。只有太子,跪在棺椁前,默默陪伴,任由心,碎成渣……
……
萧哲与萧笛回返,二人第一次同乘软轿,此时天已过半,萧笛赖着,要去萧哲府上用膳。
萧哲冷峻脸庞静若婵娟,亦有些个微寒。
“二哥,做得好,做的妙。哎呀,你这仇,报的好生痛快啊!”
萧笛因着高兴。似乎有些个轻狂了。萧哲冷眼相瞥,启唇喏道:“你弄错了吧。不是本王做的。”
萧笛一愣,转而哈哈大笑,笑过了,又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二哥,与我就不必装了,除了你,是无人有这等本事的。”
萧哲低首看着手中翠绿短笛,轻轻抚摸,只道:“的确不是我。”
萧笛只道萧哲嘴硬,又道:“你不认也没关系,反正整个朝堂,都猜出是你而为。二哥,太子哥恐不会罢休了。”
“父皇会严查,三弟,此话尚早。”
“哼,二哥,即便是寻了真凶,太子哥,也已将你当做仇敌。今后,你可要当心了。”
萧哲这才抬眸,看向萧笛,冷静的眸子透着犀利之色,只叫萧笛为之一振。
“太子哥,从来都是与我为敌,本王,早已习以为常。”
“说的也是,二哥你,一直是太子哥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若登基,恐第一个便是将你除了。”
“不错,我若倒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三弟,你当仔细了。”
萧笛闻言容颜一凛,复而微笑着,尽管有几分尴尬道:“也是,所以说二哥,三弟这厢可是仰仗着你了。”
“二哥我,亦自身难保。恐难护了你。”
“二哥,你的能力,三弟信服。”
萧哲摇头故作轻叹道:“似今日这般情景,便是被查明非我而为,太子哥亦与我结了仇怨。而事实,也并非我做的。”
萧笛如今倒被迷惑,莫非,真不是他?
“二哥,真非你?”
“真。”
萧笛窘迫,若非他,那此事可就麻烦了……
软轿一路行来,二人亦沉默多时。直到入了萧哲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