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正在为锦阳包扎,见思思晕倒急忙反身为其号脉,只道:“快扶王妃躺下,她悲伤过度,惊厥昏迷。我开副药方为其服下就可。”
“思思,思思。多谢。”穆建峰弯腰将思思抱起,回头遗憾的看了眼死去的惠安师父,摇头叹息,哎,果然冤冤相报啊。
诸葛星与张良围在锦阳身侧,见其微弱的小声说些什么。张良焦急的将耳朵凑向其唇,只听她道:“我腰间有药,喂我服下。”
张良听闻飞快搜寻,果然在其腰间掏出一娇小药瓶。匆忙掏出药丸为其服下。
吞下药,似乎有了力气,锦阳艰难道:“王大夫,桌上盒子里有我自制的金创止血伤药,为我涂抹包扎就好。”
“好,好好,姑娘稍等。”王大夫动作敏捷,果然,那盒子里几盒伤药东倒西歪着比较凌乱。
想必,是她想要翻找,结果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王大夫依照锦阳的吩咐为其涂抹包扎,扶着她躺倒在床上。
惠安师父的遗体,被诸葛星抱起放在另一张床上,拔下刀子,悲哀的看了那紧闭双眸的慈祥脸孔,沉痛万分道:“惠安师父,阿弥陀佛,一路走好。来世,莫要在来人世,去往极乐净土吧。”
双手合十,对着惠安师父的遗体,行三鞠躬,扯过披风又为其覆盖。
张良浓眉紧皱问道:“锦阳,你受苦了。”
“还好,我捡了一条命。那人假扮王爷,让我们防不胜防。几乎是眨眼间,便杀了惠安师父,我功夫不及他,被他险些刺死,若非我装死,如今,也没命了。”
“你且养着身体,对方太过狡猾。思思都未能察觉了,看来蓄谋已久。就在方才我们被刺客拦截,王爷也受了伤。这一切皆为人算计。我看除了太子,无有其他。”
锦阳虚弱的回道:“张大哥,你劝解师姐,太子无非就是想要挑拨金戈与萧哲,令其敌对。也让师姐恨他,让师姐不要着了他的道。”
“我知道了,你快休息,莫要讲话。”将被子轻拢,张良转首一抹狠厉蹦出眉梢。
敢伤她,太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张良调动虎营的将士们,严密防守王府,凡是出入王府的所有人,皆仔细盘查,便是主子们,亦不放过。
萧哲与思思并排躺在一处,萧哲心疼的伸手抚摸思思憔悴的小脸,她的痛,他清晰感受着。
只叹,惠安师父,究竟还是未能见了金笙最后一面。这等人生憾事,如何不让人感慨。亦气恼,若非那人扮了自己,如何能在思思及众人眼皮下行凶。
便是暗卫无良和丁寅都未能识出,可见此人行为缜密,胆大妄为已到极致。
佳公子萧哲眉宇逐渐寒凉,一抹杀气飞溢而出,弥漫整个房屋角落,便是那青萝盆花儿亦感受到那杀气,花瓣略有枯萎。
思思长呼口气,幽幽转醒,逐渐清亮的眸子,眩晕着记起,惠安师父她,胸前插了把刀子……
猛然坐起,却又眩晕,复又躺下。察觉身边躺有一人。思思如被惊吓,急忙问道:“你是何人?”
萧哲愣住,复而明白,她,被假扮自己之人乱了心性。
“是为夫,思思。我非假。”
思思摇头,满脸惊色慌乱着说道:“不,我不信。”
遂伸手扒开其衣裳,见其伤为左侧,这才放下心,为其将衣裳拢紧。
然悲怆依旧弥漫容颜。思思踉跄着坐起,不见萧哲那心痛的模样。
敌人,终究还是乱了她的心。
“思思,是为夫的错,让人钻了空子。”声音微轻,亦有些哀怨。
思思摇头,泪,控制不住的奔涌而出,只道:“怎会是你错,是我,都是我,我若跟了他去,便不会有此事,大姨娘,便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