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画卷丢出门外,直惊了门外心思各异,正议论纷纷的几人。
魅身姿一挺,警惕望去,但见二人正衣装完整,似乎,正在争吵。忽的,她的心,落入腹内,稳妥妥不在毛乱。
张良一眼便见地上揉乱的画卷,抬眸却见萧哲飞一般奔了过去,将画卷匆忙拾起,用力舒展,仿若珍宝。
莫非,那画……
众人一致猜出几分,只听落蓉声嘶力竭大吼道:“你就那般迷恋那个女人?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还成什么样子?瘦弱病残,憔悴不堪,你的一切,她可曾见?她会心疼?她会么?”
萧哲闻言耳根微动,是啊,她见了么?自己因何这般人鬼莫辩的模样,怎生就因了她,而形同死灰……
“假如她此刻早已嫁与他人,生儿育女,难道你还要等她不成?”
嫁人?
萧哲闻言终是将复杂心思暴发,收起画卷,双目释放嗜血的残狞之光,直令落蓉等人惧骇。
“她若敢嫁人,我便挖地三尺,将她寻出,她若与旁人生儿育女,我便将她的孩子挖心掏肝暴晒天下,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孩子,与那奸夫如何惨死与我刀下。而后……”
不等众人心惊胆战的听完,又闻其言道:“而后亲手杀了她,我与她共赴黄泉。”
众人闻言无不惊骇,落蓉亦如是。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听闻,萧哲与那个女人共死之事!
今日所见,这还是那个温文儒雅风流倜傥的师兄么?
不,他不是了,他变得,面目全非,变得成魔成狂,变得,近在咫尺却不相识。
“你,你,你为了她,为了她,如此疯狂?我不懂,为何你这般痴情相待,她还要离你而去。为了什么?”落蓉言语是虚弱的,若不仔细听了,是分辨不出所言何为。
只是在场皆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凡矣。
为了什么?
萧哲狠厉的眸子突的灰暗,那悔愧之心难以遮掩的暴露与众人眼中,只见萧哲停了片刻,便道:“因我未能好生护佑她,伤了她的心。”
“倘若,我嫁与他人,你可会气恼?”又是一句虚弱的话自美人口中吞吐若云,只是听来令人备觉心酸罢了。
萧哲转首,复杂的看向倚在门边的女人,想了想,终于说道:“你若幸福,我会一辈子护你。你若不幸,我亦会为你屠了那人。”
落蓉闻言终于身子瘫软,蹲坐在地,想哭,却无有泪水,她知晓,此刻自己的泪,是再苍白不过的物件了,无人怜惜的……
“我与她,若同时嫁人,你,会先杀谁?”
似乎仍旧不甘心,声音愈发虚弱的问道。
萧哲眼见落蓉这番模样,终是不忍心再刺激与她,只轻言道:“不可能的事,还是莫要多说了。大哥,你们一路劳累,先休息去吧。”
说罢,迈步而行,向琅院西行而去。
徒留脸色苍白的落蓉,一脸的绝望无助。
“姑娘,起来吧,地上凉。”张良好心一语,为魅递上眼色,魅聪慧。欺身上前将其搀扶而起。
“姑娘,你还是幸福的,起码,除了夫人,你便是他第二个亲近的女子。整个天下的女子,对你亦是望尘莫及啊。”魅低语耳边,缓缓道来。
这话虽平,却格外安了女人的心,有些受用。
转首恍若梦醒几分道:“是吗?如此,我还有希望是吗?倘若那个女人一生都不出现,难道,他会等她一生?”
这,魅不知所云,只看向张良几人,见他们亦是不知模样,只得哄骗道:“一生太久了,谁也不晓得,会变成何模样。”
“那倒是,一生,谁敢断言?师兄他,我是不会罢休的。”
语气坚定,不容辩驳。
只听得几人无奈对视,却道是,痴情之人,总是这般执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