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啊!”
沉闷的撞击声和一道惊叫声同时响起,只不过出声惊喊的人并非祁应衍,而是小电炉上那个粉色头盔的青年。
真正受创的当事人祁应衍瞳孔微缩,浑身的肌肉紧绷,视线一格一格转向了小电驴上。
和季林予互殴,屡次落入下风,被揍得眼冒金星,南北不分时,祁应衍抗住了,在头破血流,意识不清仍然强撑着一口气要见傅成朝却被段明砚拦住,气得暴跳如雷,差点没当场去世时,祁应衍也抗住了。
但这一会儿,他真真实实扛不住了。
“你……”祁应衍一双眼睁得骇人的大,两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了眼眶,可见泛起的条条血丝,配上他那张被揍得不太雅观的脸,此刻的表情除了骇人还是骇人。
青年一脸惊恐的望着他。
“你……”祁应衍的视线开始模糊,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吓人,只强忍鸡飞蛋打的剧痛,盯着那片熟悉的粉色,终于把喉咙间声音的音节一字一句的挤了出来,“喊,什,么?”
话落,身心双重创伤的他终于再也顶不住,双眼一闭重重的昏倒在地,“砰!”
见此情景的粉色头盔青年又是一声惊喊,“啊!”
他神情无措,“我还是二十码啊,没超速。”
慌乱之下的青年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光最终停留在了江潇宁和段明砚二人身上,像是找到了什么极为有力的证据一样,他赶忙指着地上的祁应衍,“你们看见了,我没超速,这次还是他全责吧?”
“嗯。”江潇宁点了点头,“我们作证,他全责。”
青年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祁应衍醒来时,便在病房内看见了江潇宁和段明砚。
两人依旧在把苹果削成兔子形状。
眼前场景说不上的熟悉,只是和上一次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床头前多了一个果盘,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削坏了的兔子状苹果。
“呦,醒了?”仍然是段明砚先瞧见了清醒过来的祁应衍,语气依旧说不上的欠。
祁应衍眼不见心为净,决定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在视线移至少年身上时,他踌躇半晌,还是低声喊道,“成朝。”
江潇宁“嗯”了声,算是回应。
祁应衍提着的一颗心这才回落。
只是话落之后,他又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先前盘旋在心间的一大堆话在即将出口的刹那又消失得悄然无声,祁应衍最终归于了沉默。
也许不说更好。
他这么想,回过神时便发现病房内不见了江潇宁,只剩下那个不是一般碍眼的男人,祁应衍面色瞬时黑了下来,“成朝去哪儿了?你想干什么?”
段明砚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随即一抬手,什么东西扔了过去。
祁应衍眼皮一跳,没有创后应激精神障碍是假的,他身体陡然紧绷,本能要用双手撑起身体往后一退。
“安全的。”段明砚慢悠悠补上一句。
“你……”祁应衍不悦皱眉,只是他剩下的话还未出口,被段明砚扔过来的白色物件陷入了柔软的棉被当中,没来得及看清的他本能出口问道,“这是什么?”
段明砚头也不抬,“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