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因为这个人,记住了一点,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下限和人性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是在凤翔造的反。在一场糜艳的花宴上,赵武夷杀了金淮郡的经略使,并同时准备诱杀金淮节度使,半个府邸血流成河。
这一世,金淮经略使沈节坐镇金淮,前往蔚州并将要途径凤翔城池是金淮白雕化名孟思瑜的孟沛。
现在孟沛尚未到,赵武夷已开始毫无顾忌地请赏赐邀功,甚至不惜杀良冒功,为的就是在孟沛来之前得到足够的赏赐,获得更高的位置。
这种竭泽而渔的做法,显然是已不再考虑后路。
……所以,赵武夷是现在就准备——
温宣鱼不敢细想下去,忙和小令两人小心从树上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立刻离开这里,在孟沛进凤翔之前找到他。
从离开都城的时候,送走了最后一封信,温宣鱼便几乎和孟沛断了联系。
要去找他,便先要穿过凤翔。
而现在过去无疑是会撞上的……温宣鱼仔细看了看方向,除了官道,还有一条路,这条路一般人不会去走。
“怕不怕死人?”温宣鱼问小令。
小令闻言,脸上露出你怕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
等过了后半夜,在黎明阳光出来之前,她们到达了将要走的那条一般人都不会走的路,看到古战场暴露的白骨和乱葬岗重叠的死人,还有叼着胳膊手掌乱跑的野狗时。
小令脸上重新露出你怕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
温宣鱼舔了舔舌头,她弯下腰,在地上捡了一根大腿骨,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抖得太厉害。
“走吧,晚上走不会那么吓人。”
鹅黄色的薄纱撒着细细的金粉,金粉落在少女莹白的肤色上,赤-裸的足上勾着一只软绸鞋,只是十多岁的少女,脸上却有刻意训练的欲拒还迎的妖娆。
睿帝的手上沾了金粉,毫不在意伸手拿了一方糕点,和着金粉咽了下去。
他低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年轻人。
“怎么还是这样子?是不是朕不宣你,你就不来了……难道那传言是真的?”睿帝说。
万淼抬头,很淡笑了一下:“陛下说笑了。”
睿帝有些无聊:“一个女人而已。听说还没有及笄,你要是喜欢年纪小的,这个我可以让给你,反正我也腻了。这宫里的女人都是一样,没意思。”他随手一推,楚楚可怜的秦蓉就被迫惶惶然站了起来,冬日虽然宫中都有火墙,但她衣衫也着实薄了一些。
见万淼并不感兴趣的样子,睿帝忽的想到什么,道:“不如你再带我出一次宫,这回咱们去温家,你如你的意,我且也散散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