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我失职。”
周轶抽出手,倚着椅背看向车窗外,应得很冷淡:“你不是把我救出来了么。”
丁琎缄默片刻,又问她:“身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没有,你想检查下吗?”周轶想到什么回过头看他,澄清似的冷淡地补了句,“我不是在撩拨你。”
她的话像蜜蜂的尾针扎进了丁琎的心口,不痛但极不舒服,她气性大是他早就知道的。
他无声地一叹:“对不起。”
周轶只是看着他。
“我今晚说的话……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周轶神色淡淡,语气也平如直线,没有情绪:“没什么,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丁琎听着心头更是堵得慌。
她现在对他比第一次见面时还冷漠,他错把她看轻,在她心里他现在就和陌生人一样,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他就同那些编排她误会她的无良媒体和她口中不愿意相信她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差别,她不屑于和他解释。
丁琎发现自己好像不太能忍受她把他当做不想干的人,也不希望她和他摘清关系,这个念头兴起让他自己都吓一跳。
周轶的目光一转落到了车的操作台上,那里放着她落在他房间里的羊腿关节骨和“恶魔之眼”手链,想到今晚的事她心气更不顺了,扭开头不想搭理他。
她的颈侧有一长条的血迹,看着像是嚇人的伤口,丁琎想都没想就直接伸手过去碰了下,周轶躲开,他的手僵住。
“丁琎,我不撩拨你,你也别来撩拨我。”她挑起眼尾盯住他,表情似讥嘲,生硬地说,“你现在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心疼我。”
丁琎微怔,他没收回手,手心往上抚了下她微肿的侧脸,在周轶挥开他的手前,他开口说话了:“我承认。”
周轶正眼瞧他。
丁琎隔了会儿沉声认真道:“我对你有感觉。”
周轶眼神一动,似微风拂过湖面,皴起一层水纹。
他们俩相视着,眼神似有电流在窜动,有点悸动和男女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周轶抬手摸着丁琎的手背,缓缓向他靠近,丁琎的身体顿时僵得像一块木板,浑身肌肉都是绷紧的。
“周轶。”丁琎在她的脸离他不过一拃距离的时候忍不住出声了。
周轶眨了眨眼,眼神往下,吐气如兰:“我给你最后一次推开我的机会。”
今天在宾馆里,她也是离他这么近,他们也是这么相对着,她现在是重新让他做选择。
丁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双眼幽深,明灭间又有星火在烧,他的身形保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