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做什么?
沈尧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由分说地冲过来,却被楚开容一把拽住。楚开容张开臂弯,顿时揽紧了沈尧。沈尧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铁链钳制,别说挣扎了,他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沈尧狞笑道:“楚一斩,你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光天化日,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你那张名门公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楚开容双眼微眯,这让他看起来略显邪气。他非但没松手,甚至搂得更亲密:“沈大夫,莫要把我当成坏人。我对你是掏心掏肺,并无半点恶意。”
沈尧与楚开容争执时,卫凌风搭上了段无痕的脉搏。卫凌风的两根手指扣在段无痕的腕间,停滞良久,竟然轻飘飘道:“我不能直说。”
段无痕淡然道:“有何不可?”
卫凌风收回手,衣袖遮挡指尖:“我不清楚你练了什么武功……大概不是段家的武学心法。”
段无痕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你看过段家的武学心法?”
“不曾看过,”卫凌风垂眸,对他说,“我不会武功。”
段无痕左手握剑,挑起卫凌风的腕骨,微微点头:“你的根骨是百里挑一。你不学武功,实属浪费了好资质。”
话中一顿,段无痕又上前一步,贴近他问:“北岭有一种失传的邪术,能改变学武之人的吐息,掩藏他们的功力,伪装成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你可曾听说过?”
卫凌风正要回答,沈尧暴躁地吼了一声:“他娘的!楚一斩,别以为老子不会发火!你一直揪着老子,是不是找操呢?老子是看在你们楚家和天下第一庄的面子上,稍微敬你三分,你今天欺人太甚!”
他这一吼,不止吓到了远处的病人,也吓到了待在内室的许兴修。
许兴修原本忙着熬药。他听见沈尧的声音,立刻将蒲扇放在火炉边,撩起布帘,走向了厅堂。
许兴修见到段无痕的那一瞬,同样愣了片刻,才笑着问道:“这位是?”
楚开容先是调侃沈尧:“你这混小子,对着一个男人,找操的话也能随便说出口……”
然后他引荐道:“许大夫,这位是凉州段家的……段无痕。”
许兴修抬手拉过沈尧,把他护在自己的背后。沈尧甩袖时,藏在袖中的匕首掉了出来,他弯腰捡起匕首,重新揣回了衣兜。
附近的病人都看了过来,黄家药铺的那几位医师面面相觑。许兴修摆摆手,圆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都随我来。”
言罢,许兴修走向了后花园。
楚开容脚步不停,紧跟着许兴修:“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们,明天一早,官府的人会打开城门,我们就应该继续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