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也没想到她的手臂会冷成这样,拉下袖子以后,没舍得把掌心挪开,依旧捂着那截手感好极的纤嫩手腕,为她取暖。
陶粟刚醒,脑袋里懵懵的,她其实并不完全是被吵醒,多少也有受了夜寒肠胃腹痛的缘由在里面。
土著海民们经年临海居住,身体已经习惯了承受较大的昼夜温差和浓郁的海水湿度,唯有她初来乍到,还不适应,感觉有些闹肚子。
肘臂上的温度渐渐回升以后,陶粟抽回手,揉了揉小腹,红着脸“睡不着了,想上厕所。”
她的意念在空间里转了好几圈,终于在某个边角角落找到第八个已解禁的小储架,里头是放进去的两提卫生纸,正好将那隔出来的狭小边架塞得满当。
来到海上世界的第八天,陶粟因夜半肠腹不适,得到了空间内一个解封的卫生卷纸架子。
加起来总共可怜兮兮的二十卷卫生纸,如果节俭着用的话,倒也勉强能用上许久,问题不大。
这还是她打从被海里救起,第一次提出要解决生理问题。
顾川顿了顿,急促起身去墙边某处桌柜里摸出一叠干海薯藤叶来,满怀歉意地递给陶粟“是我疏忽了,这些够吗?”
宽大的薯藤叶被刷去表面绿皮,只留下完整的纤维和脉络,经过曝晒重压后就成为了聚集地家家户户常备的天然草纸。
“够……够了……”陶粟接过干叶子,表情有些羞怯。
顾川还不放心,将桌柜下的抽屉洞指给陶粟看“都在那里面,以后需要直接拿就好。”
男人好心好意,陶粟乖顺地再次道了谢,却低眉垂眼羞红了脸,她真不是为了讨纸。
顾家围栏搭起来的海厕离得不远,就在房屋外围,出门拐个角走两步就到。
此时,顾家阿妈和顾洋正在小租屋门口拿取敲砸砂石与牡蛎的工具,海厕里空着没人用,捧着一大把薯藤叶的陶粟径直钻了进去。
海平面笼罩着一层弥雾,沾得竹排上到处都是泌凉的水珠,陶粟踩脚不下,把干叶收进空间,重取出一卷卫生纸撕了两张垫上,才算可以下脚。
她过了几天没有谷物做主食的日子,进食又杂乱毫无规律,因而这一蹲便蹲了好久,直蹲得腿脚发麻,才把肠道彻底清空。
这下陶粟的肚子是舒服了,可用过的脏纸却很难处理。
她不敢直接丢进大海,生怕惹眼的白色纸团漂浮在海面,被附近聚集地里的人看出不对,从而产生怀疑。
然而直接放空间又难免令人觉得恶心,陶粟在空间里来回扫视半天,发现了一些不起眼的方便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