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赤着上身背对她坐在旁边地上,发梢滴水背脊布满淋过雨后的水珠,湿意从他宽阔的脊梁一路蔓延至窄腰,随即埋入新换的长裤裤腰内,连带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潮湿了起来。
初醒时的陶粟视线直白呆愣,顾川察觉到了什么,停下手里摸寻湿裤口袋的动作。
他侧过脸垂下眸看她,清冷沉峻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陶粟这才发觉是顾川他们回来了,自己再躺下去并不妥当,忙红着脸从地垫上爬起身。
另一边在门口看火做饭的顾家阿妈,一边给身旁淋湿的顾洋擦头,一边专心说着今天的逸事见闻。
“送来的全是好东西,争着抢着要给……”
陶粟听了一耳朵,窘迫地发现正是说的大早上关于自己的事。
等她的注意力再回到顾川身上时,对方已经把头转回去了,正从换下来的湿裤袋里摸出牡蛎,放进脚边一只装了海水的破盆中。
黑壳牡蛎有足,没有石头给它们栖身的时候,就会游爬得到处都是,因此不能放在皮划艇上,只能装进不透气的长裤兜带回来。
顾川沉默地做着手里的事,发末处滴下的水渐渐将他腿上的裤料打湿,整个人莫名透出一种孤独冷寂的气息。
陶粟看了眼门口处的顾家阿妈和顾洋,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里,一个还在专注地讲,一个津津有味地听。
她看向排屋内墙上挂着的一块干旧巾,是顾川的擦身布,早晨对方还用它来给自己擦脚。
陶粟蜷了蜷手指,主动伸手取了下来,也没好意思去擦男人的头发,只是先顺着他背后的水迹擦下。
顾川的阔背在陶粟绵软柔嫩的指尖接触到的一刹那,就不自觉收缩起肌肉来。
他浑身变得紧绷不已,高高的肌群鼓起,显示强壮身躯里蕴含的高强爆发力,好半天才尝试着成功放松下来。
裤袋里的牡蛎早就没在掏了,顾川丢下湿裤缓慢转过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凝视着陶粟的眼眸中光亮熠熠。
被注视着的陶粟捏着布不明所以,清澈如碧潭的水眸中闪过轻微疑惑,迟疑地继续擦拭。
因着体位关系,她只能够得着擦他结实有力的单臂胳膊。
两人靠得很近,清甜的荔香在双方口鼻中流转,顾川吸气深长,呼气时却分外小心压抑,生怕弄污了属于陶粟的甜美气息。
他的身体越绷越紧,像是拉紧了的弦。
在陶粟越擦越费力,忍不住露出狐疑表情前,顾川摸出了一颗指盖大小的墨绿色海水珍珠,这是他在今日下海时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