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吊脚楼顶层屋门虚掩,但是屋内却并没有人。
顾宝推开门唤了两声,没能得来回应,她略感到奇怪,一边心不在焉换上门口的软鞋,一边走进屋里去,只当是蔺宽外出还没有回来。
屋子里的摆设装饰同她前一次来时一样,蓬松柔软的凉席织物,丰盛新鲜的果物摆盘,就连室内空气也因使用了昂贵香料而格外清新好闻。
顾宝随手从盘里拿出一根长条葱绿的黄瓜放嘴里啃着,闲适地在屋中逛悠,等待蔺宽回屋。
伴随着清脆的咀嚼声,里屋忽然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动静,顾宝同顾川一样耳力过人,她循着声响好奇地向屋内走去,只当是什么虫鼠在作祟。
顾宝先前并没有踏足过最里边的屋子,这回她毫无防备地撩开遮挡视线的布帘子,一道赤着上身的男性身躯便陡然映入她眼帘。
伟岸,劲瘦,是属于蔺宽的身子。
原来他在屋里。
顾宝被吓了一大跳,嘴里的黄瓜肉都不记得要咽下去,急急忙忙趿拉着凉拖就要往后撤。
她知道看光别人身子是不好的行为,尤其还是异性的。
可惜竹编软鞋的质量不太好,她着急忙慌一使劲,鞋边就散了架,拆分出来的竹条戳进了顾宝滑嫩的腿肉里,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屋里另一头的蔺宽本不欲理会,但在听到顾宝的吃痛声后,他的身体比心诚实,很快大步迈了过来查看她的伤势。
顾宝细白的腿上见了血,零星的一点血痕印在她滑腻无暇的肌肤上,显得相当刺目碍眼。
蔺宽叹了口气,飞快将她拦膝从地上抱了起来,直抱到他先前午睡过的床边坐着,又拿来药箱给她上药。
他连上衣都来不及穿,顾宝不太好意思看他,便只顾咬着手里的黄瓜,小声道“你明明在屋里,怎么不出声啊?”
蔺宽单膝跪在地上,闻言抬起眸子看她,他心里醋意翻腾满不是滋味,可偏偏面前的小姑娘一无所知。
顾宝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是蔺宽也想吃她手上的黄瓜,索性就把瓜喂去了他的嘴边。
每日新摘下的黄瓜被仔细地去过了边角上的皮刺,就为了时刻备给她吃,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径直过了这么多天才来。
蔺宽垂眼看了下递到面前的黄瓜,上面还残存顾宝圆润齐整的齿印。
他缓缓地凑上前去,慢慢地在那齿印上咬下了一小口。
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他。
顾宝不明就里,她见蔺宽吃了,以为是对方接受了她的讨好,不会再生气她爽约没来那件事,便埋头继续愉快地啃下一大块瓜肉,咬在嘴里慢慢嚼着。
谁曾想,身前的男人看着她嚼食,原本清亮的眸光逐渐晦暗下去,甚至一寸一寸地欺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