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在国外网站上看某些不健康图片的人,他们不需要懂英语。
那种下流小网站的用户体验做得非常好,一步步的引导做得特别到位,该点哪儿,该在哪儿充值,不识字都能搞定。
没有人用,就没有足够的训练资料,自然就翻出这种东西来。
这个问题在后世的翻译系统里也并没有完全解决,比如在莫斯科机场的麦当劳,立着一个大招牌,上面画着一个汉堡包,下面的中文配字是:肉夹馍,-30优惠
虽然不是不懂,就是看着很怪。
过来点菜的伙计是个墨西哥裔,安夏想问菜能不能给换个做法,别左宗棠了,放过他吧,弄个白切鸡。
她以为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毕竟是中国菜馆。
结果沟通的时候,那叫一个艰难,墨西哥兄弟的口音极重,连余化龙都听着费劲。
聊白切鸡,还要葱油,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三人鸡同鸭讲了半天,安夏已经准备放弃,认命选择左宗棠鸡。
老板来了,老板是个……越南人。
老板琢磨了半天,冲着厨房里叫了一句:“jackie!”
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人一边擦手,一边跑出来:“yes?”
他看到安夏,便顿悟了老板叫他出来干什么:“你好,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安夏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梦想——白切鸡。
jackie诚恳地对她说:“白切鸡要新鲜的鸡,我们这边的都是冻鸡肉块,不好吃的哦。”
“原来这样,看来你挺懂行。”
“嗯,我家是清远的,全中国最好吃的白切鸡就在那里。”
安夏点完菜,jackie忽然露出请求的神色:“你能不能要求我指定服务?”
“啊,那不耽误你正经的工作吗?”
“不耽误不耽误,厨房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余化龙会意,点点头,对餐厅经理提出这个要求,说中国人吃饭就喜欢跟服务员聊天,要是整个餐厅只有他一个会说中文的,希望能让他提供服务。
虽然餐厅经理不是很乐意,不过看看两人点了不少菜,以及想到刚才痛苦的鸡同鸭讲,经理还是同意了。
jackie乐颠颠地给两人拿杯子,倒开水,摆餐具。
趁他走开的一会儿,安夏低声问余化龙:“当跑堂的比在后厨舒服吗?”
“舒服不一定,但是只有直接跟客人接触的才有小费拿。”
“哦~”安夏了然,她已经完全忘记在美国吃饭还要付小费这种事了。
这会儿已经过了用餐高峰,几个服务员都挺闲的,有人在跟明显是老顾客的人聊天。
安夏也好奇地问起jackie是怎么到美国来的,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是家里人帮忙过来的。”
俗称:偷渡。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女儿挣学费,他的女儿成绩很好,但只是在清远下面的一个镇子里成绩好。
在这种地方成绩好,没有用,他想让女儿得到更好的教育。
他和妻子两口子商议,由他偷渡到美国打黑工赚钱,妻子带着女儿去大城市借读,女儿负责读书,妻子负责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
一家三口,分工明确。
遗憾的是,他的语言还不太行,所以,在餐厅里只能在后厨洗洗碗。
他会做正宗的广式菜,但是这个餐厅吸引来的都是对中国菜好奇的外国人,他们就喜欢酸甜味道的东西,什么都能做得跟糖醋里脊、锅包肉似的。
正宗的广式菜不说原料难搞,就算做出来,老外也欣赏不了。
“辛苦是辛苦,我一天打三份工,赚得钱正好够我们三人生活。”
偷渡这种事不可取,不过安夏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从这件事里发现了一个商机:“要是有个同声传译,你是不是就能当服务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