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又打羽林卫的主意?原来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呀,玩的好自是将贺缄吃得死死的,玩不好还能找个羽林卫接盘。
倒也是个有脑子的,至少比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的馨宁有脑子。
这厢,汤媛听得贺纶那声阴阳怪气的嗤笑,但觉毛骨悚然,笑什么笑,这话是他表兄传出去的,跟她有一毛钱关系?
而且她也没承认啊,只要在人前不承认,谁还会知道细节,如果连这个都要怪她,心胸未免也太狭窄了!她硬着头皮垂眸,不敢看贺纶一眼,只是那两道视线实在令人不舒服,又挪了挪,避在贺缄身后,默默望着他笔直的腰身。
那日,她与贺缄所剩不多的浪漫就这样被人硬生生拆开。
章小姐见她头上还戴着昨天的堆纱宫花,便又赏了她一朵。不过是便宜的小饰品罢了,最好一天两朵的换着戴,哪能还戴着昨天的。
贺纶默默看着章蓉蓉将汤媛鬓间那朵花儿摘下扔了,继而换上一朵花蕊镶了南珠的,汤媛屈膝谢恩,也没再去捡。
因着章蓉蓉非要拉汤媛去玩,贺缄总不至于跟小姑娘争奴婢,只得答应,神色间略有不舍,目光随汤媛而去,她走了几步,亦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手心握紧他送的玫瑰露。
贺纶被恶心的受不了,浑身发麻,干脆移开视线。
这两人也是绝了,一个存心勾引,一个早已上钩,想来勾搭成奸也是迟早的事!思及此处,他更是冷笑,拂袖径自举步而去,林潜愣了下,朝贺缄拱了拱手,快步追过去。
且说章蓉蓉那边围着汤媛,一个个睁大眼睛聆听她的“铜丝围场历险记”。就连馨宁也是一个字都不漏的听进耳朵里,也一个字一个字的分析,直到确定同在一个坑中的贺纶与汤媛什么事也没有方才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
又暗笑自己杯弓蛇影。
那坑中除了一个宵小还躺着个章大人,贺纶能跟汤媛干什么?
就算汤媛想干,贺纶还不愿意呢!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贺纶的骄傲。
即便是掌寝,那也得章皇后为他精心择选的小官人家的女儿,正正经经的嫡出,又岂会是汤媛这种乡野小民?
想通了这一节,馨宁便将芥蒂抛诸脑后,但又放不下贺缄,她与贺缄终究是因为这个宫婢变得生分!
恰逢章蓉蓉要去官房,馨宁便留在梨花林中间搭建的宜丰阁落座,而汤媛肯定是没法儿跟过去的,世家千金的极为重要,除了贴身服侍的,任何人不得靠近官房,她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飞罩下继续隐形。
这时馨宁开口了,“汤宫人。”
汤媛垂眸应“在”。
“此番劫持你的人并非付三钱,他是伺候我车驾的小内侍,不过已经死去两天。”
“奴婢明白,那名宵小脸上覆着薄如蝉翼的面具,易容而成付三钱。”当时贺缄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时,她着实吃了一惊,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真有人能将自己的脸变成别人的,堪比一次性整容。
馨宁冷哼一声,“你明白就好,否则现在只要是汤宫人身上有一点不好,我这个乡君都要提心吊胆的。还请汤宫人不计前嫌,以后在奕表哥跟前多多为我美言几句,本乡君也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