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小声质疑起角落里那人的身份。
亚伯却没再接话。
表面的颓唐与内里的堕落真实地出现,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揉了揉鼻尖。
提神药物的气息残留在指尖,极寒的味道让他镇定了一点。
船向着遥远的光亮处渐行渐近。
终于,在一架从土墙上延伸出的木板拼接的小小码头边,小船停住了。门就在墙壁上,只要登上码头,走上几步就能进门。
但船与码头间过宽的距离显然没法让他们一步跨过去。
“请下船,诸位。”撑船人开口。
“这间距这么大,我们怎么走?”有人问。
“趟着水走。”撑船人的声音没有变化,“踏进这条河,染上河里的血,才是极乐的真正客人。”
闻言,一众人都来到船边跃跃欲试。
有个年轻的男子率先踏出一步,噗通一声落入河里。
河水不深,堪堪到他的胸口。他身上的制服被血水完全浸透,满脸满身都是暗红的血液。
亚伯看着那人的模样,不禁拧起眉毛。
河里,年轻人以手捧血,往上直扑,接着步伐蹒跚地攀上码头。站在码头上,他回身向同伴们挥手,表情癫狂了不少。
其余的人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也激动起来,纷纷跃入河里,任由满身浸透诡异的血色,再向着码头爬过去。
船上只剩下了亚伯一人。
他似乎已经被那些疯狂的人忽视了。
撑船人盯着亚伯,命令道:“下河。”
“一定要从这儿走?”亚伯的眼神里显出抗拒。
他觉得不对劲。
无论怎么,他们都是那些贵族一起带进来的,怎么能这样满身血色地进入会场?该隐也没提到过会场里有这样的人。
“不过这河,你可进不了会场。”
“没有其他路了吗?”
“我只负责送你们到这里。”
“用一下杆子总可以了吧?”亚伯紧紧抿着嘴,从舷边拾起船杆。
船杆顶端有一部分砂面,亚伯拿得太急,手心顿时被磨擦出一片血丝。但他没在意,用力将血液擦去。
船杆一撑,小船向着码头又靠了一点。
撑船人没阻拦他,任由他缩小了船与岸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