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笑了。
“你笑什么?”“该隐”冷着声音问他。
“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我替你高兴啊。”“亚伯”表情温和地祝福道。
“你也开始对我说谎了。”“该隐”凝视着亚伯的脸庞,“这一招以前我们用来对付他们,现在你倒用来对付我。”
“这一招只用来对付令我生厌的人。”“亚伯”的声音依旧平和,甚至带了一丝愉快的笑意。
“我们是同一个战线的人!”
“以后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
“亚伯”的笑声愈发高昂:“该隐,你看,连神都不再眷顾你了,我怎么会和你同行?”
“收回自己的言辞,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
“发生过了就是发生过了,骗自己干什么?”“亚伯”转身要走,却被“该隐”扯住了手腕。
“你告诉我,哪里出了问题?”“该隐”厉声追问。
他没得到对方的回答。
“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觉得无聊?孤独?”
“亚伯”轻叹了一声,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莫大的讽刺意味:“该隐,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什么问……”
“你觉得我很享受被你咬得满身伤痕?你觉得在草地上、在树林里、在河流中陪你玩那些可厌的小把戏,我心里很高兴?你觉得看着我从清醒到昏迷,再从昏迷到清醒很有意思?你觉得我一次次拒绝,又一次次被你无视,我很乐意?很愉快?很乐在其中?”
“这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我不做决定,这种痛苦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你厌烦了为止,是不是?!”
“你决定怎样?”
“神的旨意已经传达到我的心里了。”
“什么旨意?”
“你不必知道。”
“什么旨意?”“该隐”怒喝着揪住亚伯的衣领,迫使他转过头来,“什么旨意?”
“什么对我好,什么就是神的旨意。”“亚伯”毫不在乎自己被“该隐”威胁,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该隐”盯着他的脸颊看了半响,愣住了:“你要走?”
“不然呢?”
“你要走?!”
“不然呢?!”
怒吼声回荡在空气里。
一片沉寂。
“放手吧,该隐。”“亚伯”柔和地叹了口气,“去找你的木头人偶。雕一个亚伯,你想对他做什么,我不会干涉的。”
“你——”
“别再来烦我了!”亚伯厉喝一声,一拳将对方的胳膊打开,转身就走,“别再来烦我了!”
他的声音嘶哑了。
背后传来“该隐”的声音,显得虚弱而疲惫:“你要走?”
“我早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