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反问:「腿上的伤怎么弄的?」
司倪下意识地拉了即膝的衣襬。「刚回来摔了一跤。」她不好意思地摆手,「不过没事的,我皮糙肉厚,几天就好了。」
商佐看了她一眼,抬手就弹了她的额头。「笨死了。」
「啊,商佐!」她捂着额头。
「去拿药箱来,受伤了还不擦药。」商佐絮絮叨叨,司倪一边嫌弃他囉唆,嘴角却缓缓浮起,刻意没和他説药膏送人了。
别无他法之下,商佐还是坚持用酒精替她做了简单的消毒。他喜欢打球,对于擦撞这类伤口还是很看重,他再三叮咛家里必须备着药品。司倪抱着枕头连声说是,摇头晃脑,眼底的笑意未减。
商佐一看就知道她没在听。
司倪穿衣总是遮得掩实,也不爱晒太阳,她的皮肤一直比其他女孩子还要白,皮肉下浅色的血管蜿蜒而上直至她的腿跟,盘腿之姿,隐约可以看见她没穿裤子。
商佐略微仓促地转开眼,抿着脣安静的收拾桌面。
「最近练球如何了?」
「差不多就是那样,如果没什么意外,前三名跑不掉。」
司倪哼了一声,「这么厉害。」
「你才知道。」商佐也不知道谦虚两字怎么写。「谁像你这么有福气啊,这么帅还贴心还会打球的朋友哪里找?」
「我不说话你还真以为自己能飞啊!」司倪斜他一眼,抬腿去踢他,商佐啧她,一来一往,下一秒她的脚踝就被男孩子攥在掌心。
她一惊,女孩子细声温言的喘息在充满俐落雨声的背景之下,显得缱绻无边。
「放手啊。」她试图抽回脚。
男孩子掌心的温度依然如她所想的高,好似都快将她薄凉的皮肤燃烧殆尽。
商佐并没有察觉不对劲,在牵扯输赢这方面他向来不低头,不屈不挠地再问:「承不承认?」
「承认什么啊??」司倪心一紧,还在试图脱身,无奈商佐半分不动。
商佐恶趣味十足:「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司倪一顿,一时半刻没说话。商佐等不到答案,作势要挠她的脚。她从小就怕搔痒,商佐知道这威胁一定用,伸出食指轻轻滑过女孩子柔白的脚底。
他并非要欺负她,单纯只想让她松口。
「嗯,啊??」
几乎是无意识的低吟自女孩子的脣齿露出,声色轻糜,两人双双一僵。司倪率先捂住嘴,眼眶被羞耻感添红了。「你??快放开啊。」
商佐立刻松了手,起身背过她挠了挠头发。
他咳了一声。「抱歉,不是故意。」
片刻,他听见蹲坐在地的女孩子一字一句的开口,「不是。」语气就像是她每回试图拒绝别人前,都必须在脑子输出数万次,但说出口的话总是与事实相反。
他是最受不了她这种烂好人的个性,最后往往什么破事都能揽上身。他教训了她二十年,同时也替她收拾烂摊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