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陆沉蹙起眉头,“不用介绍了——”
这是他当晚自出现以来,头一次主动开口想要抢话。
好奇心不是个好东西,会把薄弱的一方率先架上危楼。
见到虞隙本就在意料之外,他毫无准备,迎头撞上,本就已经难以自持。
却没想到被虞隙抢了先。
她端庄大方地伸出右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好呀小堂弟,我是虞隙。”
危楼顿时架起,摇摇欲坠。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第四十八头
唯心主义哲学观讲究,一切都不是客观存在的。
所以才会有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仁者心动。”
可是此刻四周的确平静无风,却有不是仁者的鬼祟宵小,心底疯狂躁动。
看着虞隙伸出来的右手,光点流熠,景陆沉只觉得凌乱又刺眼。
他既不喜欢虞隙跟着景陆洲的立场叫他“小堂弟”,也不喜欢她单单一个名字的自我介绍。
更不喜欢她顾盼神飞的脸上,挂出来的没心没肺的假笑。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介意跟他说话打招呼,还是打算在景陆洲面前装不认识?
不管是哪一种意味,他好像都没办法泰然接受。
可他太久没有见到她了。
景陆沉其实想要表现得尽量得体些,奈何没有可供参考的经验。
因为他们还没有一起过过夏天。
更何况,现在眼前的这个虞隙,看起来似乎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她把头发剪短了些,换了浅一号的发色,看起来,很清凉。
景陆沉自然不懂女孩子要把头发吹得柔软蓬松才显得发量充盈,更不懂风鬟雾鬓的散乱慵懒美感。
只知道,这样也是好看的。
是他没见过的那种好看。
但从好看这点来说的话,虞隙又好像没变太多。
她依旧像他见过多少次的那样,眼睛忽闪忽闪的,耳垂也坠着散落的星子,指甲也泛着莹润的光泽。
或者说,是她整个人都是透亮的,好像站在暗处也能发光。
景陆沉知道,再盯着她看下去,就要被归入失态的范畴了,可他无法控制自己饿殍般贪婪攫取的瞳孔。
他的眼神如同晨间寒露,湿漉又清透,却冰冰凉凉,起着“生人勿近”的警示效果。
粘糊车流被交通信号灯拦腰砍断,刀口底下的车主是个保守温吞的,一脚油门就能过线的距离,仍选择刹车停下等灯。
被跟在后面激进急切的车主又是闪灯,又是鸣笛地抱怨,也不反驳,只顾悠悠然踩在白线前,稳稳当当。